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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午9点半到11点半,Christina Yan办公室座机几乎每十分钟就会响起一次,她的写字台前也放着密密麻麻需要联系的电话号码。 Christina是英国猎头公司Hays下属Hays executive的总监,“我们的生意是跟着国内的开放程度和经济景气程度走的。”按照忙碌的状况看,Hays executive最近的生意还不错。 “不速之客” Hays executive(今年5月新更名)早在1996年就进入中国,最初是由他们现在的董事总经理华睿泽在香港成立,后来又分别在广州、上海和北京成立办公室。正如Christina所言,他们的生意是跟着开放程度和经济景气程度走,先是华南的经济特区,然后延伸到东部,最后是北部。而涉及的行业更是如此,最初是制造型和生产型企业,后来是快速消费品行业,最近主要是药业和物流行业。 尽管涉足的行业随着“经济晴雨表”时有变化,不过他们定下的大方向是:传统行业的企业核心团队。按照这个方向,1996年的时候,他们主要的业务来自跨国公司和香港公司在国内成立办事机构,“他们希望能找到有跨国公司经验的,同时英文好的人。”但是只是这两条标准在当时已经不太好找。“大部分公司还是通过招聘会找人。” 三年后,Christina的生意逐渐开始好起来,因为那时候不仅仅是跨国公司和香港公司希望进入中国,跨国公司在中国也进入了一个区域和规模双重扩张和膨胀期,同时外资可以进入的行业也变得更多,“几乎每年都有新的行业对外资开放”。生产和制造型企业的营运负责人,快速消费品行业的人力资源负责人,是当时传统行业的争夺焦点。 2003年,Christina 所在公司的客户名单里开始多了一类新的“不速之客”———国外私募基金。“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多数是在并购快成功的时候,找到我们,希望能够帮助并购公司物色新的CFO或者是CEO人选。”后来甚至“有私募基金和我们谈过,希望我们能帮助他们建立这类人才的数据库,这样以后他们每并购一个相关企业后,都可以在这个数据库里面最快寻找合适的人选。” Christina表示,因为Hays executive高端猎头的定位,公司并不会十分主动地寻找客户,但是因为他们跟经济景气程度和国家开发行业的密切关系,公司会特别留意这块的新动向,而类似私募基金这种新出现的,并且具有成长潜力的大客户群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事实上,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有着强烈的可以联系的背景,尽管因为凯雷收购徐工涉及国资,又涉及行业“领头羊”,关于私募基金收购传统行业的问题一时间被推到“风口浪尖”。但事实上如果细数其他私募基金在中国传统行业的并购,早在2003年的时候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了,只不过那时候的私募基金只对传统行业的民企有兴趣,涉及的行业包括皮革、玻璃、零售和其他制造行业。难怪凯雷有些“委屈”,“我们在亚洲其他国家并购传统行业很平常,没想到第一次在中国就遭到了这么大的反对呼声。” 新生意经 在Hays executive来自私募基金的生意里,CFO最为抢手。 根据Christina的介绍,前不久,一私募基金客户收购了一家国内的制药企业,这个制药企业在南北都有自己的制造基地,而且在中国有比较长的历史,不仅在一线城市有销售,在二三线城市也都有自己的销售队伍。私募基金收购他们以后,希望能够更换CFO。“这是私募在收购企业以后,肯定需要做的事情,他们希望用自己的人管财务,更放心也更透明;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上市的考虑。”这家私募基金最关心的条件是是否有IPO经验,最好是纳斯达克和香港的IPO 经验;此外就是和管理团队、和私募基金的沟通协调能力,“要有桥梁的作用”;最好还有海外经历,“这样会有战略的头脑,全盘考虑”。
Christina解释猎头的操作方式是,首先帮着看制药行业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把这个行业里所有的企业名单列出来,然后重点关注那些企业规模、销售额、员工数都跟这家差不多的企业,然后看他们的CFO,是不是具有这家私募基金要求的这些硬件和软件的条件。其实这些条件排除下来,剩下的就已经不多了。然后我们再跟他们联系,看他们是否有要动的念头,最后才是看他们是否对新公司有兴趣。”结果这样排除下来后, Christina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于是采用第二类“排除法”,“我们重点分析,哪些东西是可以在较短时间内补起来的,哪些是补不上的。像过去做项目的经验,跟人交往对外的能力,过去做过的职位,这些肯定都是没办法在短时间里补上来的。但是像是因为行业差异,导致的流程操作层面的差异,这个短时间里补上来,没什么大问题。”最后他们选中了一个香港人,他有在香港和美国IPO的经验,虽然不是药品这个行业的。 有IPO经验的CFO在私募中变得炙手可热。
2003年,美国私募基金华平注资2200万美元给浙江民营皮革制造企业卡森,成为其第二大股东,2004年华平即帮卡森更换了新的CFO李磊。李磊有三年在新加坡上市公司任CFO的经历,同时对美国和英国的证券市场都很熟悉,海外经历丰富,同时也参与过伦敦经济学院的中国经济政策研究项目。最终卡森在 2005年在香港主板成功上市。 除了CFO,COO和CIO也是私募基金感兴趣的职位,“药业和物流是最近私募基金委托我们的重点行业,这可能也跟他们最近在这块并购活跃密切相关。”当然有时候也并不总是通过私募的方式来委托,“有时候是私募先委托我们帮他们找CFO,甚至CEO,然后新任命的 CEO再通过我们找其他的职位。因为有些职位的要求主要需要看管理层的需要;私募基金可能更多从上市的角度考虑,挑选一些人选,但是一些具体的操作层面的职位,还是需要管理层提要求。” 凯雷香港的公关负责人DorothyLee表示,按照他们之前在日本收购传统行业的案例,那家日本公司的主要问题出在成本和销售方面,凯雷帮助那家日本企业最终在美国找到了海外市场,并且将这家公司原来的COO任命为CEO,“因为他能更好地控制企业的成本”。 CEO数据库 类似凯雷所说,内部提拔新CEO的案例,有些把猎头“排除”在外。还有两类生意似乎正位于Haysexecutive的生意边界线上。“有私募基金曾经与我们谈过,让我们帮他们建立数据库。最终没有谈下来,因为双方都有所保留。我们的业务从全球看,从来没有这种合作方式,这种方式不是很符合我们的商业模型。而且他们是VC,我们是上市公司,这里面牵涉的因素太多,所以最终大家都放弃了。” 但实际上私募自己建立人才数据库的念头并没有放弃。红杉中国的合伙人沈南鹏介绍,红杉美国就有自己的一个庞大的人才数据库,主要是IT人才,这里面既有猎头提供的信息,也有红杉美国自己的积累。私募基金有自己数据库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可以在最短时间里为自己投资的企业找到合适的管理人选,从而更迅速地达到既定目标。对私募基金而言,“速度就是金钱”。 “我希望红杉中国也能建立起这个数据库。”因为投资的多数是早期的项目和高速成长期的项目,沈南鹏的“猎人”目标另有要求。 初创型的企业,尤其是互联网公司,往往财务能力不行,但是不一定需要CFO,最重要的还是负责内控的财务(financial control),他的主要责任是内部流程的管理,而CFO更多的是侧重对外关系和资本运作。对于初创的互联网公司,最大可能导致失败的地方,就是“烧钱”飞快,很多事情却还没有做。私募基金通过设立财务内控的方式,显然能控制好“烧钱”的速度。除此之外,沈南鹏还表示会帮助他们投资的企业找两类人,“很多我们投资的公司市场营销能力很强,但是他们可能产品开发的能力不行;有些是产品开发能力很强,但是市场营销能力不行。所以我们也要帮助他们找能弥补缺陷的人。”因为目前的局限性,开始的时候,投资的公司往往不可能每块都有合适的人选,但是公司必须先运作起来,因为对于初创型企业时机很重要,先运作起来以后,每项功能和人选再慢慢补充起来。假如有数据库的话,这个时间段的空缺可以尽量缩短。 另一类处于“边界线”上的生意,就是喜爱自己当猎头的私募基金。例如,沈南鹏说他就更偏爱自己当“猎头”,“因为猎头可能过于局限于一些框框套套的限制里了,我们通过自己的渠道找,更能发现这个人真实的价值,也了解得更清楚。” Christina则表示,猎头的优势在于比私募基金能更完整地看整个市场上的合适人选,而不是拘泥于私募基金自己的人脉限制,也可以较好地避免人情因素。“我们给私募基金每做一次生意,他们都可以更看清楚一下这个市场,哪些是需要培养的职位,哪些是已经有合适人选的职位,可以有的放矢。” 但是无论如何,这两块显然是对Hays executive依然有价值和吸引力的边际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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