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 在白求恩故居,能听到广州话 小镇宁静而古老参观者多是中国人 宋念申 2月的加拿大安大略省仍是一片冰天雪地。不少多伦多人都喜欢到穆斯科卡风景区租个小木屋过周末。从多伦多开车到穆斯科卡约3小时,中间要经过一个叫格雷文赫斯特的小镇。 汽车过格雷文赫斯特时,我偶然听当地朋友说,这里是白求恩的出生地,镇上还有他的纪念馆。一个在中国耳熟能详的名字,猛然在大洋彼岸被提起,而且近在咫尺,我当然不会错过去看看的机会。于是汽车下了高速公路,进入小镇。 格雷文赫斯特古老、宁静,街道两旁多是两层传统风格的房子,镇中心有一些商店和小餐馆。镇上有条街道,就以“白求恩”命名。汽车开过没多远,我们就见到由积雪围起的一块开阔的庭院,庭院中间是一幢淡黄色的维多利亚式两层老木屋——那就是白求恩的故居。 纪念馆办公室及入口就在庭院左边,入口处矗立着一幅白求恩画像。这幅画的背景是大红色,颜色对比强烈。每年的6月到10月间,这里每天上午10点到下午4点开放;其余几个月,非节假日时下午1点到4点开放。 在等待开门的时间里,我来到路边的介绍牌前。介绍牌一共有3个,分别用中文、英文和法文简要记述了白求恩大夫的生平,其中中文是这样写的: “诺尔曼•白求恩是一位大夫和人道主义者,出生于这所牧师住宅。他对蒙特利尔各医院胸外科做出了巨大贡献,并成为一位坚决的社会化医疗制度的提倡者。1936至1937年,西班牙内战期间,他领导加拿大医疗队,为西班牙共和军服务,首创了流动输血服务。他随后担任了毛泽东所领导的军队的战区外科医生兼外科顾问。白求恩大夫不幸于1939年11月12日在前线逝世,成为一位中国人民所尊敬的英雄。” 下午1点整,一位年轻姑娘从街上走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我和朋友赶紧尾随而入。先买票,然后进入可容纳20人左右的内厅,看介绍白求恩生平的纪录片。参观者自己拿起座位前面的耳机听解说,转动声音频道的按钮可以切换到英语、法语、广东话和普通话。 影片大部分都在介绍白求恩在加拿大和西班牙的经历,突出了这位国际主义者的倔强而复杂的性格和他坚定的人道主义、社会主义理想。对白求恩生命中最后两年在中国的情况介绍不太多。可能对加拿大人来说,白求恩最突出的成就,是他对外科医学的贡献以及他为建立社会医疗体制而付出的努力。看了这个短片,我对白求恩一生从一个牧师的孩子成长为医生、由治病救人到力图改良社会、直至为追求全人类自由解放而成为国际主义者的历程,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那个中国课本中的白求恩,也一下子变得更加清晰、现实了。 从放映厅出来,我们来到白求恩出生的那幢房子参观。资料显示,房子建于1880年,是镇上为牧师提供的住宅。1889年,白求恩的父亲马尔科姆•白求恩来到格雷文赫斯特当牧师,一年后,诺尔曼•白求恩出生于此。他们一家在这里住到1893年。1973年,加拿大政府买下这幢房子,并进行了全面整修,恢复了历史旧貌。1976年,纪念馆正式对外开放。 纪念馆的工作人员介绍说,现在这里共有7名工作人员。夏天参观者多一些,冬天人很少。纪念馆由加拿大政府每年出资维护。而来这里参观的人,80%以上是中国人。 故居上下两层的陈设全部是按照白求恩一家当年的样子复制的,屋子里的摆设素朴庄重,参观者和陈列的物品之间没有被硬性隔开,参观者可以完全置身于当年的家具和生活用品之中。 房子二层的一部分现在用来陈列中国赠送给纪念馆的一些礼品,包括著名画家赠送的白求恩肖像以及地方政府赠送的塑像和工艺品等。屋子里还有一个大大的留言本。我走过去翻看,现在的这本是从2003年开始使用的,已经签了一大半,其中绝大多数留言都是中文,虽然言语简短,但都表达了对白求恩的敬佩和爱戴。不少留言还都亲切地称白求恩为“同志”,有的留言就是毛泽东主席《纪念白求恩》里的话。下了楼,我问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是否知道为什么在中国有那么多人知道白求恩,喜欢白求恩,这位女孩笑着说,她听说是因为毛泽东“写了一篇很有名的关于他的文章”。她说,也正是因为在遥远的中国有那么多人知道他、关注他,所以加拿大政府才会想到把白求恩医生的故居整修出来,开辟成纪念馆。 参观过程很简短,故居很静。从留言本上的日期看,隔不多久,就会有人来参观,尽管每次来的人并不多。岁月流逝着,这位无私的医生就这样被纪念着:在一个宁静的小镇上,千里迢迢来缅怀他的人并不如潮,却也经常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