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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苏虽在望 道路却艰难

如果预测人士没说错的话,再次发生大萧条的可能已经变小,美国从2007年12月开始的衰退可能几个月后就会结束。不过先别急着开香槟庆祝。各种迹象表明,实现复苏的道路荆棘遍布,以致于当复苏最终到来之际,很多美国人可能不会意识到。

首先,让我们看看好消息。汽车销售和新屋开工数已经降到了如此低的水平,不太可能会进一步下滑,因此在那些陷入困境的大型行业中出现了“企稳”的说法。工厂、仓库和商店中堆积如山的未售产品虽然规模依然庞大,但却在减少中。这最终将导致制造商停止减产和裁员。5月份美国出口额上升。信贷市场开始愈合。大企业在发行债券。甚至是银行也在发行新股。

旧金山联邦储备银行行长耶伦(Janet Yellen)最近说,目前,我们就像是一位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刚刚开始退烧的病人。

不过就业市场仍然很糟糕。2008年12月,在《华尔街日报》的一项调查中,预测人士预计2009年底失业率将触及8.1%,这个水平在当时看来非常之高。在上周的再次调查中,预测人士预计,年底失业率将达10%。也就是说,在未来6个月中,将再有77.5万美国人加入失业大军。

由于大多数美国人依靠薪水来购物付帐,就业市场疲弱和工资涨幅微弱给消费支出和整体经济蒙上了阴影。

受到严重银行危机冲击的经济体通常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健康。与央行上调利率以遏制通货膨胀引起的衰退相比,从这样一场衰退中复原将需要更长的时间。上世纪80年代初,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Federal Reserve)就上调了利率,进而引发了深度衰退。

马里兰大学经济学家莱因哈特(Carmen Reinhart)和哈佛大学经济学家罗格夫(Kenneth Rogoff)在研究了全球14次严重金融危机后得出这样的结论:银行危机的后果与生产和就业的严重下滑有关。

他们发现,商品和服务的总产值(也就是所谓的国内生产总值)通常在两年后停止萎缩,不过失业率的居高不下仍会再持续三年左右,平均上升7个百分点。这说明,以目前失业率上升5个百分点来看,2011年失业率可能仍会处于两位数的水平。

即使是这种很不乐观的情景,也假设事态基本会按预期展开。

关键问题在于,美国经济是否能达到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Fed)主席贝南克(Ben Bernanke)所说的“逃逸速度”,即消费者和企业有足够的力量化解衰退,降低失业率。增长率由负转正做不到这点。当然,美国经济传统上一直富有弹性。但忧心忡忡的美国消费者正在重新发现节俭的美德,许多海外市场也都陷入到了自己的经济衰退之中。

目前,政府正在通过减税和增加开支、降低利率和美联储大规模购买长期证券推动经济。但美联储似乎不愿做更多的事。它已将利率降到了零。它购买了如此多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以至于它担心再购买下去的话将会摧毁现存的市场。而且由于担心造成市场波动和最终退出目前的特殊政策时局面会更复杂,除了已经宣布的购买3,000亿美元长期国债,政府也不愿意做更多的事情。

这样就剩下了财政刺激措施。要求采取更多刺激措施的经济理由是,目前的经济看来比2月份奥巴马总统签署7,870亿美元减税和增加支出方案时更加疲弱了。反对这样做的经济理由是:首先,大量财政刺激资金尚未到位,它们的到来可能让经济重新焕发活力;其次,政府的债务负担已经很大了。

继续观望的政治理由非常简单:奥巴马的头个刺激方案看来已经失败,国会现在不会再开绿灯了。

但很难想象奥巴马会满足于高失业率状况下的复苏,或国会的民主党人会在2010年11月份向选民道歉说,对于将失业率降到10%以下,他们已无计可施。

就目前而言,有关增加刺激资金的言论已经噤声。白宫的策略似乎是:保证医疗卫生法案的通过,并认为此举将通过减缓医疗费的增长降低赤字。然后,如果经济前景仍然暗淡,则推动直接针对就业的另一个刺激方案,内容可能包括对聘用的税收优惠或者甚至提供更多的政府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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