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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星辰

爱上老古董

爸爸出生在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在那个贫困且不发达的年代里，能吃上饭不被饿死已是万幸，所以爸爸没有接受过过多的教育，以至于多年后我称呼他为“老古董”。其实，在那个文化教育排老九的年代也注定不会有太多人会因教育而被驯化。（至今觉得成长的环境造就着不同样的人生）
    爸爸很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也许那个苦难的童年他不想过多的回忆，也或者他理性的认为回忆那些没什么必要，因为他不会像我这样多愁善感。（回忆一定有，只是我不知道，也许跟妈说过...）
    50年代出生的爸爸走进60年代的时候远离了故土，与爷爷奶奶和大伯迁徙到东北，具老人们讲就是传说中的“逃荒”。那个时候爸爸还很小，奶奶和爷爷领着大伯、抱着爸爸来到了我出生的地儿，“沈阳”。
    爸爸的童年我不了解，也没怎么听他自己说，只记得他说他那会儿能吃上苞米面的大煎饼就很幸福开心了。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美好的童年，他一样也有，我只能用”白驹过隙“一笔带过。
    60年代到70年代的这段光景，爸爸从一个顽童成长为一个英俊的少年，由于家庭成员的不断扩编，一手擎天的爷爷有些招架不住。大伯、爸爸纷纷过早的承担起家庭的重担。
    70年代初，爸爸参军入伍，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嵌着红色五星的八角帽下，一张英俊不失庄严的面容加上一身草绿色的军装，都是我孩童时所敬仰与羡慕的。
    部队的生涯很锻炼人，造就了爸爸刚直不阿的品性，同时也让爸爸接受了一些良好的教育。他拥有的这段经历让我在日后跟他顶嘴的时候也不敢说自己学习不好是与他DNA有着任何的关联。那个年代里，阶级斗争形式是严峻的，由于家里成分不好，爸爸没有当上飞行员，这是他一生的遗憾。几年的军旅生涯很快结束，爸爸说没有继续留在部队的原因是家里弟弟妹妹多，需要他回来赚钱分担家庭的担子。
    转业后爸爸被分配到一家国营企业做了工人，一干就是几十年。
    爸爸与对象（也就是我的妈妈）相识在70年代末，那个时候自由恋爱还不流行，完全依照旧的惯例，由媒婆提亲。妈妈是个善良的姑娘，慧眼识珠的她一眼看中爸爸是个好人，在那个论阶级划成分的年代里，以一个贫农身份嫁给了富农的爸爸。（据说我家太爷爷早年是地主，能给划成富农是政府照顾的）
    该说那个年代的爱情了，那个年代一般都是先结婚，后“恋爱”，管你爱不爱都要生米煮熟饭。中国的旧习俗里，一言堂的家长制与媒妁之约迫使很多人进了婚姻的牢笼。有些人适应了环境，家庭过的和谐美满，有的则苦不堪言，爸妈属于前者，不久后便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那就是我。
    家庭就是这样，没有锅碗不碰勺的，生活的甜蜜幸福有很多，不开心的也很多。爸爸脾气有些暴躁，这跟他在部队呆过有着决定性的原因，在我的理解是这样的。（也或许像妈妈说的：“山东棒子，脾气臭的很”）虽然会经常争吵，但是爸爸心眼却好的很，他知道怎样养家，知道怎样疼妈妈和我。爸爸的薪水在我儿时的下颌角记忆里曾是几十块钱，每月要拿出一部分供给奶奶养育我的叔叔和姑姑们，剩下的一部分则要给我买很多婴儿必须的营养品和一家三口的吃喝。（当然，妈妈的收入也要交给姥姥一部分，剩下的和爸爸的放在一起，统一支配）
    那个年代的人都很朴实，很少有人闹离婚，人们都觉得那是件特磕碜的事情，能在一起过绝不会闹着分。我渐渐的长大了，发现周围的事物大不一样了，很多人走进了社会主义经济大发展的前端，他们有了钱之后开始忘乎所以，唱起了换老婆的论调。（身边就有同学的家庭是那样）我们家不是，爸妈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也吵过要离婚，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赌气说着玩儿的，根本原因是人家走小康路的时候，我家依然坚强的贫困着。由于除皱我的个子越来越高，饭量也与日俱增，（包括穿衣、穿鞋的尺码不断加大）给家庭带来的负担也就越多，所以那时总是因为生活开销的假体隆胸问题吵闹不休。
（工人阶级就是无产阶级）那个时候好像家家难念的经书也都是拉皮除皱我家这一类，柴米油盐的事儿。爸爸那时候也很精明，我上初中那会儿，爸爸开始了自己的“营生”，在菜市场倒卖蔬菜。（传说中的第二产业），还好那会没有什么行政执法、综合管理一说，有的就是收公分的“管理员”每日齐上几毛钱。
    有了额外的收入，家境自然会宽裕些，爸爸依然固守着他所钟爱的这个家。但是不争气的“儿子”（也就是我）一天到晚就知道调皮捣蛋，不务学业着实让爸妈很是头疼。（就谁去开家长会的问题始终是个矛盾的激发点）“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话想必是爸爸所信奉的，小时候因为考试不及格没少挨爸爸揍，想想现在都心有余悸。但是我却从来没恨过爸爸，原因是爸爸很有原则，对于我的考试分数他是奖罚分明的。
    高中毕业了，走上社会的我发现爸爸一天天的老了，退休在家的他不甘寂寞总是游走在菜市场与福利社之间。（老财迷，勤劳的老财迷）家里的一切事物都不需我们打理，他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只是他的身体却日渐衰退。
    一头乌发变得灰白，那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是一个年近六旬的慈祥老父。（每次见到我都会对我的生活“絮叨个没完没了”）人老了，脾气就会撅，有时候想求他办点什么事就得顺着毛来捋。爸爸心脏不好，轻易不敢惹他生气，但是捅娄子的事我确实没少干，原因是我也很撅。（我撅的原因就不用再说了吧！谁的什么...）
    爸妈就这么一路牵手走下来，不经意间我也已是而立之年。爸爸一辈子就妈妈一个假体丰胸女人，年轻时的吵闹已很少再见了，（老伴、老伴，老来相伴）现在他对妈妈很好，尽管有时也会发点小脾气。
    近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总是让我为爸爸揪着一颗心。（爸爸有冠心病，不能过于操劳和激动）先是姨夫患癌，爸爸拖着病体去照顾他，但最终姨夫还是撒手人寰。再则，妈妈因此事受到惊吓，变得有些疯癫，漫长的三年光景，在爸爸日益消瘦的身躯背后，妈妈奇迹般的转好。（那段时日是我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那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承受的，爸爸默默的接受了）
    爸爸是个热心肠的人，没少帮着街坊邻里做好事，那些事是你想控制他不做都不成的。爸爸也是非常孝顺的人，对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孝奉从来都没有间断过。老人病重的时候，看到已是年迈的爸爸终日奔波在病榻前安抚、伺候，有时候真的不敢想他自己那带病的身躯怎能扛得起那么重的担！（有太多的事我们这代人做不到，只是无力而苍白的在这乱发感慨）
    爸爸的故事还有很多，也还会继续发生更精彩的。只是眼下我看到的，我了解的已让自己的眼圈发红，有时会有滚烫的泪。
    爸爸和妈妈这辈子的爱不是我们这代人所理解的，但是他们还是走了这么久，还会走下去，牵手幸福，继续前行。有时我在想，女人嫁给什么样的男人不会后悔？也许妈妈说的对，嫁给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和爸爸吵嘴时，经常说肠子悔青了，但在多年后，她却说爸爸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是啊！一个忠贞不二、一个仁义孝顺、一个有责任心...
    爸爸是伟大的！爸爸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虽然他没受过良好的教育、虽然他教育子女的方式是那样的简单、虽然他不曾加官进爵、不称家财万贯...）
    但是爸爸！你是妈妈不悔的爱！爸爸！你是我最高崇拜的偶像！...   
    此文仅奉献给即将六十高寿的老爸！祝您：福同海阔，寿比南山，身强体健，心想事成！
                 QQ:605335190     ---落叶池塘
        2010年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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