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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亿基金理想:深创投的合纵联盟之术

VC圈里有句俗语,当我收购一家公司时,先别恭喜我,等我卖掉后再说吧。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目前最为活跃的本土VC之一——深圳创新投资集团(以下简称深创投)可谓是进入了春风时期。2007年,深创投已经有10-12家企业在海内外资本市场挂牌上市,深创投董事长靳海涛的计划是以后每一年都将推10家以上的企业上市。
去年上半年,我们已经投资了7个项目了,仍然没有人关注到我们,深创投副董事长兼总裁李万寿11月7日接受本报专访时笑言道。
在创立了8年多以后,深创投用投资企业批量上市的形式,力图证明在中国所有的VC里面,深创投是一个不弱的机构;同时他们也丝毫不避讳人民币基金崛起给予他们的机会。
深创投的目标是在未来'管理100亿以上的人民币母基金',这个未来,可能只是短短的2、3年,李万寿表示。
不仅仅是资金的管理规模,深创投正在谋划一系列能够集合国际VC和本土VC长处的发展策略,谋求做到本土创投第一品牌。
合纵布阵 抢占二线阵地
1999年成立至今,深创投已经投资了50多家企业,从资金管理量上来看,深创投已然是本土最大的VC机构,其管理的外部基金规模近40亿元,总资产规模已经突破60亿元。
如果按照现有的资金量,我们每年可以花5亿美元,李万寿表示。
但在流动性高度过剩的中国投资界,资金的规模已没什么可炫耀的了,更重要的是:谁能更快找到更多好的项目。
这些项目可不是飞行家VC能发现的,李万寿认为。从今年开始,深创投就在全国各地安营扎寨,建立分支机构。2007年已建15个分支机构,明年的目标是扩大到25个。在今年高交会上,深创投一次就和11个地方的政府部门签订协议合作发起创业投资基金。
二线城市将是我们的重要据点。李万寿表示,深创投要打造一个全国性的项目发现网络。李万寿认为,这将是深创投独有的资源,也是外资VC以及国内任何一家VC所不及的。
在深创投和二三线城市的结构关系上,将致力打造以母集团为一级投资机构、以各地的分公司为二级投资机构的本土VC旗舰模型。
深创投这张投资网络上的每一个节点,又是和地方政府结合在一起的。二级投资公司的管理团队都是和各地政府的创业投资引导基金相配套的, 深创投董事长靳海涛表示。深创投已经和全国各个地方的政府部门合作发起了15个创业投资引导基金,已投入运营6个,一期基金总规模达8亿元。
合作的模式一般是,政府出一部分资金,我们出一部分资金,商业化的机构再出一部分资金,李万寿举例,最近和中关村管委会合作发起的1个亿的创业投资基金中,其中20-30%由中关村管委会出资,海淀区政府方面也会配套一部分,剩下将近一半的资金由深创投来掏。这些基金主要委托给了深创投,而深创投选择在当地招人组建团队。
事实上,在此之前深创投在上海、武汉、西安、成都就有自己的管理公司,也想通过这些大本营能够管理当地更多的资金,这类管理公司和当地政府、企业、机构之间的关系总是若即若离,很难真正融入当地,效果并不理想。
由此,深创投改变了合作模式,与当地政府合作发起创投引导基金,深创投就从外人变成了亲生子。
拿出了一部分钱的深创投,把自己的利益和当地政府捆绑在了一起,也更容易取得信任,李万寿认为。
政府用20%-30%的资金把深创投引导到当地落户。但这种引导基金的杠杆作用同时也能解决深创投后续投资资金的来源问题,其苏州公司去年年底成立时的一期基金为1.5亿元,而第二次增资扩股就为其引来了1.5亿元的纯民营资本。
尽管分散在各地,深创投极力将二级投资管理公司打上了鲜明的深创投烙印:核心员工由深创投总部统一招聘;投资项目的立项、尽职调查、项目的决策以及管理,都集中在总部,保证人、财、物的核心要素都由总部掌控,各地分公司的职责就在于营销、具体的项目调查以及投后具体管理。
但李万寿同时也认为,尽管一线城市的投资成本已经升高,但投资环境、人才结构、各种要素配置都是最好的,信息也最灵通,况且一线城市的整个市场还可以细分成相当于二线、三线城市的子市场来,因此,一线城市也同样重要。
联盟外资 打通海内外市场
尽管李万寿自嘲是土得掉渣的的本土VC,但李万寿也透露,境外从东到西,我们基本上也已经布下点、下了棋子。
目前,深创投管理的26只不同类型的股权投资基金中,包括和新加坡大华银行合资的基金、和以色列的中以合资基金,最近又和红杉资本合资建立了一只基金,与日本最大的VC上市公司日本亚洲合资公司也有合资基金。
我们还在筹备与荷兰、澳洲的合资基金,与中东合作的蓝海基金目前也在筹资过程中,李万寿告诉记者。
在深创投看来,这些合资合作,最初却并非出于战略考虑,而是一种被动的选择。
2003年,深创投卖掉了手里的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当时该公司的管理层在引进日本一家企业,日方要求控股,我们就把持有的12%的股份转让给了对方,这笔交易让深创投赚了一倍,但假如能持有到今天,收益肯定要超过100倍。——在2003年,对于本土VC来说,通过海外上市寻求退出,还只是个遥远的梦想。
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深创投开始考虑是否可以通过红筹模式实现退出,而恰巧外资VC进入中国,也面临了一些新的障碍,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第一次接触是在第一届高交会上,双方共同建立一个中新合作基金。新加坡方面由新加坡科技局来推动,而深创投则是中方的合作主体。李万寿回忆说。
这第一只合资基金历时三年才修成正果,直到第三届高交会期间,他们才正式签定了一个协议书,双方各出50%设立基金管理公司,管理两个平行的基金,新加坡方面的外币基金放在国外,而深创投从自己的基金中切出一块来虚拟运行。
要让国外投资者接受那么复杂的结构,是相当不容易的。李万寿说,仅就结构的谈判就花了一年多,所有的文件堆起来有两尺多高,李万寿比划着说。
与外资的合作确实让深创投尝到了甜头,不仅是其联合投资的新纪元、德兴无线等实现在新加坡的上市,而且也让他们很快地熟悉国外VC的投资理念、投资程序、投资流程以及各大资本市场的不同胃口。
中新合作资金为深创投带来了中芯国际这个投资案。当时,大量外资机构联合投资中芯国际,而深创投因为和大华银行的合作关系以及国内最大创投机构的背景,拿到了200万美元的入股资格,在中芯国际的整个盘子里,这个比重微乎其微,但至少有了和高盛等同等相处的地位。
在本地项目越来越多的情况下,越来越老练的深创投已经变被动为主动了。2005年底2006年初,深创投开始尝试主投。但李万寿也表示,联合多个投资人一起投资,依然是值得鼓励的做法。
一方面是为了更多人一起印证对具体项目的看法,而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通过和外资合作来提升整个团队的能力,李万寿认为,本土VC机构做事情更多的是靠经验而不是系统的训练,和外资合作就能迅速地把过去积累的经验系统化、制度化。
比如在一个能源项目的尽职调查合作上,外资VC在分析企业的成长潜力时,就会把该类能源的消费量、消费人群等细节都列入清单,这样我们也能很快学到,李万寿举例道。
际遇不会再差过以前
深创投的这种大扩展、撒大网的策略也并非没有质疑。
如果市场下行,手里积累了那么多项目,是否有足够的资金支持那些项目的良性运作?否有能力帮助这些企业走过艰难时期?业内一位VC人士对深创投的模式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在过去低潮的时候我们坚持下来了,今后我相信资本市场不可能再出现比过去更艰难的时刻了,李万寿认为。他表示,以深创投现在的资金流状况,即使碰到市场下行、所投项目无法正常实现退出,养着也没问题。
和其他的国内VC所不同的是,深创投是按公司制设立的一家VC,这意味着,除去每年的股东分红之外,公司管理的资金是可以滚动循环的。
比如,我们的资金,从一些上市项目中退出后,可以放在公司继续投资,李万寿认为,这种公司制的机制,和国外一些VC的基金制的形式相比,资金管理者的压力更小、更能着眼于长期投资。
目前深创投的项目已形成了梯队结构:有些项目已经上市、进入了出售状态;有的项目已经上市,正等待解锁;有一批项目等着IPO,目前释放出来的几乎都是2005年以前积累的项目。
李万寿认为,深创投已经投资的100多家企业,已经自然地形成了自身的产业链和价值链,这就使得潜在的被投资企业,可以搭上已投资企业的发展链上。
从投资回报率来看,深创投表现尚不错。李万寿告诉记者,2005年以前,深创投的投资回报率是每年20.45%;2005年以后,本外币基金的年收益在35%以上。
但从产权属性上来看,深创投是个不折不扣的国企,1999年成立之际,最初7亿元的注册资本金中有5亿元来自深圳市政府,现在依然有70%的资金是国有资金。
李万寿认为,国有企业的特性反而是深创投的优势之一,尤其是在和各地政府合作的时候。
业界盛传的是,当年受邀掌舵深创投的阚治东,曾和作为大股东的深圳市政府讨价还价:深创投的运作必须按照商业原则来独立展开。双方最后达成了四句话的君子协定:政府引导、市场化运作、按经济规律办事、向国际惯例靠拢。深圳市政府承诺对深创投做到不塞项目不塞人。
从投资回报的分配来看,对于深创投的投资回报,政府拿固定回报,基金按国债利息算,商业机构拿剩下的回报,深创投董事长靳海涛此前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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