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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旅途——命运之一 在人生旅途这条长河中,每个人都有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我1934年的1月来到这个世界时,接受我的是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上海黄浦江浚浦局的一名工程师,母亲是一名具有中学文化水平的家庭主妇。记得那时家中有一名保姆负责一家人的起居和生活,这样的生活延续了10年。 父亲是个爱国知识分子,当日本人攻陷上海后,就产生了弃官回老家——东北为农的思想。巧的是这时在东北老家的祖父也多次来信,诉说自己年老体弱难以田间耕作,希望父亲回到老家有所帮助。就这样,在我10岁的那年,父亲毅然离职,全家五口回到了东北辽西平原康平县的一个小乡村。 命运第一次作弄了我,使我这个出生在号称冒险家乐园的东方第一大都市的上海人沦落为农家子。 ——我开始失学了,知识分子的孩子成为半文盲; ——十年来,大米、白面果腹的我,品尝那难以下咽的高粱米饭; ——为了帮助家庭生计,我当上了羊官(放羊娃),和半拉子(作农活未成年长工的称谓); 这一切都是伪满洲国的中国农民当时生活的真实写照。上学要先学日语,中国人吃大米白面是经济犯,这个税那个租啊,还有劳工、勤劳奉仕等劳务摊派等着你。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这些孩子也有自己的乐趣,然而这些乐趣是靠自己悟出来的,如:夏天放羊时找个有水草的地方抓蚂蚱烤着吃;冬天放羊时找个向阳的山坡,拾几把豆荚(秋收后地里遗弃的黄豆荚)烧豆吃,割羊草的时候找甜甜(野生的有酸甜味成熟的果子是黑色的如樱桃大小)吃。 这期间我还学会了不少农活,如:种地时点种、踩格子,(就是种子撒下后要用脚轻轻的踩一下避免风吹种子暴露)赶着毛驴拉辊子,压地。庄稼长到一定阶段,跟着大人铲地、间苗、除草。秋收时学着割地,割高梁大人拿八根垄,我最少得拿六根垄,因为太少了放不下一捆高梁。最困难的是割豆子,因为它扎手。其他还有,打场、码垛、倒粪、割草、打柴、打高梁楂、搂豆叶等等。 我慢慢的适应了农村生活,我成了半个农业工人了。就在这时,命运再一次改变了我……(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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