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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与繁华喧闹的外滩南京路相比，复兴公司内的夜色却异常宁静，甚至走在幽幽小径上也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氛，正是园中小径的尽头，有间名为“97吧”的清吧，据闻店主是一名画家，酒吧旁边的小屋就是创作室，而店内的挂画均出自主人之手，最特别要算那幅横扫整个大厅侧墙的大油画，画面刚好是一个侧卧的裸女，煞是刺眼。

店内的布局有点象小教堂，呈长方形，一边是吧台，一边是散座，中央通道向前延伸至尽头的小楼阁为终结，如果坐在楼阁上扶手侧面边，即可俯视整个大厅，也极易成为全均焦点。

此时倩蓓正以一身素色的打份坐在小楼阁上，白色软边礼帽不单没有突出其“雄性”的一面，相反更衬托出她那少女的罕有的俊朗之美。

清吧里的单身男士不断地以目光打量着阁楼上的倩蓓，对巨幅油画里的裸女巨乳反倒没甚兴趣，象一群觅食的野狼观察着猎物的动态；但有谁知道，穿上白衣的倩蓓才是真正的猎人，她虽然不喜欢男人，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却有一股冲动去捕猎及俘虏男人的心，然后将它辗碎，哈哈！那种快感足以掩盖内心的苦闷，至于苦闷的原因是一向有极强控制欲望的她今番竟受人控制去服务别人，而且是一个性取向更特别的男人。

大门开处，一身素白运动服和米色棒球帽装束的蓝少峰步入大厅，他制止了服务小姐的引导，环顾四周，然后压一压帽舌，径直朝小阁楼走去。

倩蓓当然经意到这一切，正怨那些男人都是缩头乌龟，没有下手的对象，这不，来了一个帅的，越帅征服后的感觉越兴奋，曾经有一个男子为了得到倩蓓的爱改性呢，结果去了跳芭蕾舞，在“一字马”里寻求解脱。

虽然倩蓓不认为自己是真正的女人，却知道如果以女人身份出现最性感的地方是她那杀死人的眼神，“我知道怎样看你，你会心动”她常说。

蓝少峰眼神稍向上一抬，马上被倩蓓的眼波锁定，于是心领神会，轻步踏上小楼梯，倩蓓以为猎物上勾，脸上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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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外滩的夜景是上海游的最佳景观之一，以前的游人多数会是背靠黄浦江边的栏杆，回眺那一阵“八国联军”式的古旧建筑，但自从对岸那“东方明珠”矗立之后，更多的人喜吹凭拦远眺，正面去迎接那爽凉的江风了。

离外滩不远处路边一间连锁经营的“真大锅”咖啡店里，大鸟斜靠在临街玻璃仰视着外滩迷人的灯彩，桌上一壶沫香奶荼两只盛着淡绿色液体的精巧陶杯，还有熟悉的两包烟，“古希华”与“峰”，但大鸟的对面，正端坐着一个头戴棒球帽的小伙子，他的名字叫蓝少峰，是个有冲劲的人，良好的家庭教育培养出服从与怀旧的性格，少年时加入棒球队的经历，导致头上总离不开长舌的棒球帽，也是一次日本友谊赛的经历，异国好友送他一包“峰”牌香烟，也成为他的个人品牌。

大鸟与少峰交谈的内容是：如何将他安插在倩蓓身边，一来稳定她的情绪，二来亦可监察事态的进展程度。谈得最长的是计划进行的细节，席间不时传出愉快的笑声。入夜时分，两个男人似乎巳有信心将一个女身男心的现代新人类代表完全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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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其实倩蓓心里还是不服，但表面上答应了吴笑云的条件，对方倒也爽快，交给她一本出国护照和一套包括货票在内的联运机票之后，两名大汉进来重新蒙上她的眼睛，随后就只有机械性地移动的感觉……

二十分钟后，倩蓓巳站立在隔开自家别墅两个街口的地方……

再过二十分钟，一群直属市管的便衣干警突袭了虹桥宾馆顶楼的卡萨布兰卡夜总会，令寻欢客与坐台小姐不解的是，这帮人似乎不是在扫黄……

衡山路一座古老毫华的花园大屋里，倩蓓两父女对座在宽大的欧式梳化上，这时荼几上豪华宫庭式电话“呤呤”响起，父亲抓起话筒听着，脸色一直很阴沉，未几拿话筒的手无力垂下，对女儿说：“你有没有记错呢？整个夜总会搜遍也没有你说的那间房啊！”这时的倩蓓反而显得很镇定，“我都觉得这些人不简单的，不过他们似乎只在求财，算了，就跟他们走一趟吧。”说着看看手上的护照和机票。

与此同时，南京西路“华安”理发店（该店以解放前黑帮大佬杜月荃常光顾而出名）迎进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妇，在服务小姐引领进入女宾洗头部的过程中，“她”那纤巧的8850手机一直没有离开过耳朵……

电话那边，是坐在和平饭店里品嚼着芝华士，观看着老年爵士乐团表演的大鸟，桌上摆放着两包口味完全不同的香烟，一包是雪茄“古希华”，另一包是日本烟“峰”。大鸟从电话中了解到事情发展一切顺利时，刚好演奏到了间隙休息段，掌声从周围不断响起，让人听起来颇符合当前意境……

而“华安”那边的吴笑云已经躺在了女宾部的日式洗头椅上，这里六张洗头椅分两行对脚朝向，对面三位妇人恰恰都穿着短西裙，可能是在同类前面无须顾忌，双腿并无刻意去合拢，结果露出各色“底光”，吴笑云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莞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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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借少许酒意，蓝少峰故意装出急色的样子，不单将捧球帽舌往后转配合不断向倩蓓靠近的上身，右手更是不安分地在对方的前臂上下滑动；倩蓓的上身下意识的往后靠，摆出一副矜持的样子；正当少峰以为自己进攻失败苦思进一步行动之际，突觉下身有硬物相抵，侧面身一望，原来一只白皮面高跟鞋的黑色鞋跟已经顶住了两大腿根的中点，正个是“饿狼（男）伸出咸猪手，悍虎（妇）偏好肠火腿”，此情此景，成年人都知有些事情似乎不发生不可了……

满布酒吧的巨鹿路路头，有一家古色古香的巨鹰宾馆，建筑特色是中式的牌搂加西式的结构，颇能与附近的民居相容。入夜时分，急驶进一辆蓝白色的出租车，车刚停稳，走下一男一女，醉意相携，步履蹒跚地步向那简易的酒店大堂，未几又从正门出来走去旁边的附楼，这是三层的砖木结构独立建筑，最特别之处是木造楼梯和地面都铺上红地毡，并且每层三个套房只有一个洗手间，换言之房客有可能以较“真皮”的状态穿梭于走廊之中，所以服务员一般都回避这幢楼，除非例行清洁或房客电召。

303室是一间标准的双人房，蓝少峰似乎醉得利害一些，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伸手将倩蓓拉倒在自己怀时，“甜心！我没醉，尽管我对你的爱有九成出于冲动，但我感觉到你没有拒绝，今晚我定会毫不保留地将雄风使出，不辜负你的期望”。说着双手推上赋予初生人类营养的两个地方。

倩蓓挣扎开来，反而先解开蓝少峰的运动上衣拉链，低胸健身背心遮不住的是结实肌肉和华人少见的浓密而卷曲的胸毛，换上其他好，恐怕巳根不得一头埋下去永远不起来，偏偏倩蓓是个不折不扣的TOMBOY，“别急，慢慢来，如果你想让这一夜过后在我脑里留下特别的印象，就要先培养一下浪漫的情调”，倩蓓说着整理一下胸前凌乱的衣衫，然后从小手袋拿出台湾产的“520”（间译“我爱你”香烟，点上一根，先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递到蓝少峰嘴边，蓝少峰仅仅看到那白色滤嘴中心那粉红色的心形小洞，就被一股异香薰昏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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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蓝少峰在眼神引导下大方落坐在倩蓓对面，用不容置否的口吻说“我知道你是单身一人，或者你在等的人不是我，但我比其他人更有优越感，这里我的自信，小姐，希望我的举动没吓着你而且希望你在三秒钟之后便接受我是你的朋友这种事实”。

“恰恰相反，我在你没说话前的三秒钟之内已经认为你是我的朋友了，在预感方面，女人比男人要强。”倩蓓想这人还以为自己蛮有风度，落入我的圈套还不知道呢！

“凭小姐的豪爽，我觉得庆祝我们相识的饮品绝对不是咖啡和奶，服务生，开一瓶红酒。”蓝少峰说。

“你又错了，只有那些情意绵绵的夫妇，才会用红酒去庆祝某某纪念日，闪电的相识相惜只有烈酒才能表达当中的意境，服务生，请拿一瓶威士忌”，臭男人，一认识就想把我灌醉为所欲为，让我在火上浇点油，看看烧死你还是烧死我吧。

倩蓓的刚烈，蓝少峰早有准备，为了不让她小瞧，他尽量少往酒杯里加冰，并争取主动打开话闸子，天南地北的经历是表现自己的阅历；政治形势的预测是反映自己的领导水平；社会世象的剖析无非是体现自己的洞察力；三轮交锋过后，话题自然地回归到男女之间的事情上，由战争时期士兵每攻占一个村庄与村民“留种”，到上山下乡老农与知青间的畸态婚恋，及至现代社会里“X”情人的食物链……

“你的言谈只代表你有丰富的学识”，倩蓓终于觉得无止境的探讨有点烦，打住了话题，“但你能够理解最原始，最基本的男女关系吗？”

“小姐，你的提问凼盖大泛，能具体一点吗？”蓝少峰假装不能理解，心想你真是一个如假包换的Tomboy，又要为自己的性取向作出一番断章取义的解释吧。

“比如说读书上生理课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们血型只有O、A、B、AB四种，但临床应用绝对不是这样简单，同是A型血，亦有具体细分，并非可胡乱作异体输液之用；那么男与女是否就是这个人类世界上绝对不包容的两个性别，为什么植物有单体繁殖，同性繁殖而人类做不到呢？”

乘着几分酒意，蓝少峰故意不加思索地含糊答到：“或者我们的早先找寻到异体做爱的乐趣而寄存在DNA里不断遗传吧！”

谁知倩蓓却十分认真地追问：“你是说，在未将异体交配固化入DNA之前，人类早先是有雄雄、雌雌、雌雄以及雄雌多层性别的？”

“哎！不要探讨了，我不认为只有男女两个性别有什么不好，地球也是因为有两极才产生巨大的磁场，正如我俩的相识，也是男女性别差异产生的驱动力使然，纯属生理需求。”蓝少峰说罢自敬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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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第二天近午，中环的陆羽茶室，倩蓓约了章子喂在此饮午茶，子喂迟到，倩蓓好奇地扫视四周，发觉有好此人物都象在那里见过，其实好些娱乐界的人物都喜欢在此喝茶，比如“觅食到天涯”的菜烂、老女未嫁的郑御令及其俯首称臣的男友吕嘉，此外最特别之处是：所有那些做伺应的阿伯人手一只“金劳”，挽一条手巾，提一个大水壶，正应验了一句“有钱人家狗亦贵”的老话。

章子喂终于来了，打扮虽不落俗总也会成为全场焦点，如果尼尔斯·玻尔的粒子理论应用在此（玻尔认为目光投向某物等于推了它一把），茶室里八成茶客都推了子喂一把，这时只有天生巳有某种“吸星大法”女人才会依然镇定自若，换个角度，子喂的一切花销与辛劳，无非就是要换取陌生人或熟人目光里的粒子能量，有时恐怕就是生存的能量。不过正如金庸小说里的武林绝学总要付出代价一样（比如练“葵花宝典”必先自宫），女人练“吸星大法”的同时，必加练“吸精大法”，陪练品多为男性，倒不是要身高体壮，最主要是腰缠万贯，否则就会好似BB哥般被吸干吸净仲挣人家一屁股债。

闲话休提，回头看两个异类美人已经再度交谈得如胶如漆，倩蓓多次提到子喂的领口很美，实质在掩饰自己目光不停地注视人家胸沟的举动；倩蓓心想，若不是自己受少峰监控身不由巳，定必将此尤物勾引到手，漂亮宝贝，你知道吗？有时候TOMBOY比正式的男人更懂得欣赏女人的胴体美呢？但潜意识很快就提醒了倩蓓，正事还未做完。

快结帐时，电话忽然响起，倩蓓举起手机故作妮态并大声答话，在子喂的耳朵里灌入这样的信息：由于钢材价格上涨，一家叫“本实钢”的国企今年中期业绩将大幅提高，而该企业同时在内地及香港上市，股票在内地名称叫“深本实”，在港被温尼实业控盘，叫“温尼本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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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倩蓓在BB嫂的店里买了一条从日本独家代理回来的围巾和一个非洲某地带回来的手编藤蓝式手袋，不觉间意与章子喂熟落起来，说兴正浓，便相约去同座二楼的COFFE SHOP小叙，两位思想行为与传统观念有较大抵触的美人，之间却有谈不完的话题，少峰在旁只有呤听的份儿，实在不便插上什么话题。

无聊间，少峰的手机响起来，他礼貌的打个招呼便走到COFFE SHOP门外的走廊，未几神色凝重地回到座位，“大鸟”的来电似乎要令一切精心安排都要改变，少峰在若思对策……

原来近日网络股爆煲，短期内市场不大接受网络概念，如果这时候搞收购，市场反应只会是事倍功半的效果，所以“小公网”暂时搁置借壳上市的计划；另外一方面，大鸟原来试探性建仓的仓位全部成了“大闸蟹”，三分一资金砸死在一只7元的网络股上，该股最近一天单日跌幅超过五成，当务之急不是如何刺探“小公网”借壳的对象，而是要先将这三分之一的资金触救出来，倩蓓是用来对付胡莱的，现在胡莱作用不大，难道倩蓓也该打道回府了吗？

两个女人谈话依然那么投入，少峰漠然地扫视着她们那可人的身材五官，突然在视线落到了章子喂那足够喂子的双乳时，突然有了灵感。

少峰忆起某中资驻港高层朴宽，此人是剑桥毕业的博士，骨子里却是地道的淫棍，对女人出手阔绰，传闻章子喂与之关系密切，如果能利用好这层关系，事情岂不是大有转机，于是少峰再次到走廊打电话给“大鸟”，得到的当然是充满肯定和赞许的答复，于是一个崭新的计划在重新铺排并迅速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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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一辆紫红色的VOLVO99款崭新私家车飞速地向港岛半山高尚住宅区驶去，车厢内蓝少峰向倩蓓解释原本会先安排她到海洋公园游玩，并有游船出海及参观大屿山的计划，不过股市有突变迹象，只好将正事提前，娱乐项目先压后；说实在，倩蓓也没有玩的心情，一心只想将事情办完，所以没有产生丝毫失落的感觉。

中午1点，将倩蓓安顿好，蓝少峰与大鸟在中环的一间著名餐厅碰头，交换了一些意见，决定在一天后某机构赞助的慈善舞会上将倩蓓“推销”给联交所的高层人员胡莱，大鸟负责知会小春打通枝节，将邀请函发到胡的手上；少峰则要带倩蓓去购物装扮一番，缩短两地服饰的差距可能增加亲切感，确是不容粗心的环节。

餐厅食肆出品一般，却有不少名人进出，如年年称自己25岁的老歌星谭乱伦，以及著名笑星曾自尉，更有新近走好，少年friend屎极多的张白痴与谢挺疯，好似走马灯，或者正是这餐厅吸引人之处。

下午3点半，倩蓓乐此不彼地奔走在中环各外牌时装店之间，蓝少峰挽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购物袋跟随在后，不觉间来到一间不太起眼的时装店，里面装修简朴，仅在四周墙上铺上一层米白色的布，方格式的置物架并不规则地摆放着各种货品，一张裁缝用的长台代置收银台，顾客既可以将几件不同货品组合摆放出更合适自己的配搭，又可以直接用布料在台上截剪，颇为随意。

少峰告诉倩蓓这就是全港公认最姣的女人——曾经是B嫂的章子喂开的，倩蓓也就注意起坐在裁缝台后面的店主人，真个是“大”美人，大头、大眼、大胸、大臂，却居然组成一个尤物，望着那雪白柔软的胸沟，倩蓓竟也有种莫名的兴奋，难怪正式的男人无法抗拒了。

值得推崇的是章子喂的时尚理念，MIX AND MATCH是她多年的风格，简单地说就是不同品牌之间最和谐的搭配，正如她的爱情观，绝没有雷同于世俗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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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数天后，正值五一假期，上海虹桥机场直航香港的777客机上，游客占了大多数，倩蓓坐在这班机是由于持有大鸟安排的客货联运机票，把柄在别人手上，尽管是前往一个曾经梦味以求的地方，心情与其他乘客截然不同。

离起飞预定时间只有两分钟，倩蓓左边的客座仍然空着，不过置物板却放了下来，上面有一包“峰”案标识的香烟，奇怪，按理机航是不准吸烟的，有人摆下这个物件有点象动物界占地盘的模式；倩蓓开始好奇地想着自己身边会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机上的广播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但当视线重新回到原本空着的座位上时，倩蓓浑身一颤，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竟然是那个自己发誓再见到他要剐开千万段的男子，当然她并未知道蓝少峰的行为习惯，也就不知道棒球帽与“峰”牌香烟是他的招牌。

蓝少峰面作谦恭，将已经接通的手机递给倩蓓，在电话中吴少云告诉她身边男子的名字以及作为赴港同行人，他既是搭档也是传达大鸟指令的人；挂线后，倩蓓顺从空姐的指引下意识地关了机，交还与蓝少峰的过程中，她终于理解到彼此都是被别人控制的棋子而矣，虽有恼火也无可奈何。

飞机起飞之后，空姐开始忙碌起来，先派报纸，再派饮料，由于是节日，机上送餐破天荒地有选择，也不过是分开中餐、西餐，名字倒十分好听，用英文写，翻译过来西餐叫“大卫杰出之宝贝”，中餐叫“风流皇帝下江南”，倩蓓见蓝少峰是点西餐，就斗气地要了中餐，谁知端上一看，是火腿肠煮鸡，再偷看邻座餐盘上，竟是香肠煎双旦，那十分形象的餐名引起其他乘客的哈哈大笑，倩蓓却突感无比的反胃，医院清洗剂的味道似乎尚未从味觉消失，呕吐随之而来，空姐手忙脚乱地当作一般晕机处理，只有蓝少峰知道事情的始末，默不作声地嚼着餐盘中的食物。

下机后，蓝少峰又接了一个电话，神色突然紧张起来，见倩蓓露出好奇的眼神，他很短促地说：“网络股爆煲，计划可能有变，先到落脚点，暂时取消观光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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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看着瘫倒在沙发上的男人，倩蓓哈哈大笑，然后“大”字地躺在床上，悠然地吸着香烟，其实刚才迷倒蓝少峰的是戒指上的香囊，趁送烟时一挤破，嘻嘻！神不知鬼不觉的真爽，一股作弄男人的快感涌上倩蓓心头，兴奋之际不由得双腿向天花板方向猛蹬。

未几，倩蓓掐熄了香烟，从小手袋里摸出个玩艺来，这是个黑色乳胶造的东西，确切地说是一个仿男性阳具制造的替代品，俗称“假九”。

倩蓓先用纸笔写道：这是一个玩笑或者算是教训，只想告诉你无论多高明的情场老手在TOMBOY面前都是施展不开的，送上小礼物，慢慢享受吧！然后塞进蓝少峰的上衣口袋。接着，非常麻利迅速地脱光他的下身，面对大卫式的“标准配置”，她还是视若不见，非常熟练地将他典身反扣在沙发靠背上，于是屁股就朝了天。

倩蓓再将“假九”放在自己嘴里沾满了唾液，冷笑着将它大半的体积插进了蓝少年的“后庭”，拍了拍手，取条浴巾，就锁上门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去了。

她几乎是全程哼着歌完成了洗澡过程，然后围好浴巾，拎起脱下的衣服，由过道原路回房；但突然发现302房间门口靠着一个吸雪茄的男子，体型偏胖，棕色的西服与房门相若形成“保护色”，不留神看还真不知他的存在；这不，胆子挺大的倩蓓也被他吓了一跳，所以经过他跟前下意识地望了他一眼，恰好这时该胖男子嘴里喷出一股烟气，遮挡了她的视线之余，还感觉到刺眼呛喉的难受，此时心里就只想快点回房，一为自己做得并不是见得光的事，二为自己在洗澡时的放浪尴尬，可是为什么天旋地转呢……

倩蓓醒来时，巳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啊”的一声尖叫，她首先发现自己的全裸的，然后感觉到作为TOMBOY很少会用的“前门”有异样感觉，坐起一看，“哇！”这不明摆着插着一根“假九”吗，那臭男人呢？不见了，惨！这不是插过他“后庭”那根吗？根本就没有洗过！天啊！猎犬终在山上丧啊！

下午，市立医院妇科来了一个漂亮的病号，她躺在床上不跟任何病友沟通，有人好奇地偷看好的病历卡，只见诊治断建议一栏写道：不洁物入侵，灌洗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