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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国际私人股权投资公司华平(Warburg Pincus)出售了其在巴帝电信创业(Bharti Tele-Ventures)( 印度最大的公开上市的移动运营商)价值5.6亿美元的股份。该交易是迄今为止印度市场上规模最大的大宗交易。整个交易过程仅仅持续了28分钟,但正是这惊心动魄的28分钟,引得印度的股市观察员纷纷评说印度股权市场深不可测,也远比想象中成熟。最近,华平的查尔斯.凯(Charles Kaye)和达利普.帕塔克(Dalip Pathak)在费城谈到他们如此看好印度的理由。 三月份,国际私人股权投资公司华平(Warburg Pincus)出售其在巴帝电信创业(Bharti Tele-Ventures)(印度最大的公开上市的移动运营商)价值5.6亿美元的股份。这在印度和全球的私人股权投资商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该交易在孟买证券交易中心进行,是迄今为止印度市场规模最大的大宗交易。整个交易过程仅仅持续了28分钟,但正是这惊心动魄的28分钟,引得印度的股市观察员纷纷评说印度股权市场深不可测,也远比想象中成熟。 私人股权投资商对这个10年前还处于萌芽状态的市场所创造的高额投资利润惊叹不已。那时美国的私人股权投资商已开始进军亚洲市场,但只在印尼和泰国投资。在多数投资者眼中,印度并没有被包含在“亚洲”这个概念中,至少是并不显眼。过去几个月,华平为了将它在巴帝的股份从18.5%减至大约6%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三月份的交易是其中最大的一次。 1999年至2001年,华平在巴帝投资了近3亿美元。这次它只出售三分之二的股份就可获利8亿美元。按照巴帝目前的股价计算,华平剩余的6%持股价值大约7亿美元,是最初投资股本的两倍多。在华平介入之时,巴帝的市值仅为1亿美元,落后于印度的私营公司Reliance信息公司(Reliance Infocomm)。如今它的市值已高达150亿美元。1999年,巴帝拥有10.4万名用户,现在该数目已增至1400万。 那么巴帝的交易只是冰山一角还是整座冰山呢?查尔斯.凯和达利普.帕塔克在1994年华平进军印度时就开始为公司效力,他们都强调印度市场的奇迹并非只此一处。 华平联席总裁查尔斯.凯在10月11日由宾西法尼亚州立大学印度高级研究中心组织的演讲中说,华平选择印度是受益匪浅,它在过去10年中带来了30多个百分点的投资回报。反过来,该公司也看好印度市场。迄今为止,华平是印度最大的私人股权投资商。截止于2005年中期,华平已在印度投资8.11亿美元,位于弗吉尼亚州阿灵顿的国家风险投资协会(National Venture Capital Association)提供的数据显示,这是它在中国投资金额(3.62亿美元)的两倍多。 熊市和牛市 但并非所有人都像华平一样对印度充满信心。足迹遍及全球的金融评论员吉姆.罗杰斯(Jim Rogers)认为,印度市场对商业需求反应迟钝、行动迟缓,是官僚主义者的避风港。他预测无论是作为经济体还是国家,印度的前途都非常暗淡,而且会因为种族和宗教纷争四分五裂。 但罗杰斯仍然开车穿越印度,找到它局势最复杂的政治和经济地区。华平在当地设有一个办事处。印度破旧的公路和桥梁让罗杰斯灰心丧气,但华平的投资者却从中看到了投资机遇。罗杰斯憎恨印度摇摇欲坠的电话线,而华平的投资者却像上百万绕过陆线直接使用移动电话的印度人一样,爱上了巴帝。 多年以来,印度政府的高压政策几乎使企业窒息,它还大肆投资以挽救摇摇欲坠的国营企业,这一切都将这个国家带到了破产边缘。于是印度政府在1991年勉强进行了政治经济改革。华平的董事总经理达利普.帕塔克带头提出了公司在印度的战略。他说,尽管四届联合政府的经济理念大相径庭,但改革的步伐却从未停止过。 帕塔克说,“关于改革的步伐可能会有些争执,但对于改革的方向却不存在分歧。现在印度的商人很少把政府看成障碍。至于印度被夸大的的官僚作风,他说华平在48个小时以内就可以收回利润。他还开玩笑说,把钱拿出印度很容易,甚至比引进资金更容易。 华平过去10年究竟在印度发现了什么?帕塔克列举出以下结论,让像他这样的投资者激动不已:随着对外商投资印度行业限制的放宽,外资机构投资大幅增长(2003-04年超过120亿美元);采取开放姿态欢迎美国投资;最近几年国内生产总值以6.5%-8%的速度增长。印度卢布的大幅波动已经得到遏制,通货膨胀也在减小。帕塔克说,“该国管理经济的人头脑非常灵活。” 通货膨胀下跌意味着利率降低,股权市场也因此更加活跃。自2004年10月起,孟买证券交易所30支蓝筹股的敏感指数(Sensitive Index)已经超过8000点,上涨了2500点。帕塔克说,“我们把宝都押在利率下降上,结果我们赌赢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甚至认为印度在某些方面比欧洲的部分国家强,他说,“法国的劳工问题比印度可要复杂得多。” 高度自信 帕塔克说他注意到的最大变化与数字毫无关系。他说,“印度人民的信心大增。”这要归功于印度信息技术公司在防止全球千年虫捣乱方面做出的巨大贡献。一夜之间,印度的小型IT公司就走向世界,政府对此却没出过任何力气,因为政府长期以来已经习惯管理大型行业,但对IT却不熟悉。帕塔克说,现在“多数人都说他们不会让政府横加干预,所以我们才会继续在这里投资。” 凯认为,印度的企业喜欢夸大其词,政府似乎也感染了这种气势。高盛(Goldman Sachs)2003年的报告指出,“印度的经济在30年内可能会赶超除美中以外的其他国家。”但凯和帕塔克并不认为该预测有些牵强附会。 然而,华平从巴帝的大幅度撤资表明,投资公司在印度并不只是凭冲动行事。凯说,“巴帝的规模和质量已经达到相当的水平,可以确保它有一个长久光明的未来。”但同时也表明“从风险回报的角度来看它已经不太适合继续下去”。按投资者的话来说,该公司已经基本上发展到曲线上升部分的顶端了。 华平在印度其他公司的持股情况如下:印度最大的消费者门户网站Rediff通信公司(Rediff Communication)、吉吉拉特安比嘉水泥公司(Gujarat Ambuja Cement)、占据储水罐市场60%市场份额的工业塑料产品制造商Sindex(Sindex Industries)、金融服务集团科塔克(Kotak Mahindra)、大型药品公司尼古拉斯.皮拉马尔药品公司( Nicholas Piramal)以及全球营运流程外包公司WNS全球服务公司(WNS Global Services)。 正如上述名单所示,华平在印度下注并非鲁莽轻率的举动。该公司通常瞄准的都是值得信赖、货真价实的大型上市公司。对于美国的私人股权投资商而言,这不太可能是什么获胜的策略,但是在印度情况就大相径庭。因为印度10亿人口积压的需求为企业提供了充足的成长空间,即使是规模最大的集团公司也不例外。所以华平的投资公司在印度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寻找创业公司或者领先技术。事实上,它的几次技术投资都是半途而废。帕塔克说,他们的投资规模都不大,每笔都不超过200万美元。 他在谈到印度资本市场的透明度时说,“大型公司的风险较小;上市公司也比较保险。”帕塔克认为,选择大公司的另一个原因是:越来越多的大型印度公司开始寻求外国资本和海外收购机会,如果他们和华平玩猫腻,“他们知道以后就别想再从国外获得投资了”。 但是成功也带来了竞争。美国几家著名的私人股权投资商都已进军印度,其中包括英特尔投资公司(Intel Capital)、橡山资产管理公司(Oak Hill Capital Management)、凯雷集团(Carlyle Group)、花旗银行国际风险投资公司(Citigroup Venture Capital International)、泛大西洋集团(General Atlantic Partners)、CSFB私人股权投资公司(CSFB Private Equity)、加州公务员退休系统(California Public Employees Retirement System, CALPERS)。他们中的多数目前只投资了几千万美元,譬如花旗银行只投资了2300万美元,但“我们必须积极做好准备应对竞争”。他还说华平现在希望进入印度繁荣的房地产市场。“去年我们没有这么做。”越来越多的印度金融机构,包括科塔克,都设立了风险基金,试图挖掘该产业的潜力。印度的新闻媒体报道说,基金经理们期望年收益率能达到20%-30%。 大笔资金 凯说,“人才济济、资金雄厚已不再是区分的标准。”所以华平正孜孜以求成为印度的知名品牌。其策略之一是在孟买的商业中心设立办事处,以求和市场靠得更近。与其他许多私人股权投资公司不同的是,华平只通过一支基金在全球进行投资,这使它可以灵活应对局势的变化。华平在亚洲、欧洲和美国等100多个国家的投资超过100亿美元。8月份,它又集资80亿美元,这也是该公司自1966年成立以来募集到的金额最大的单笔资金。 凯和帕塔克预计,未来几年内印度对资金的需求不会消失。单是完善基础设施(增加发电量、提高公路质量和港口效率),每年估计就需要200-250亿美元的投资。凯说,对印度的决策者而言,社会面临的主要挑战是帮助两亿人民摆脱贫困。他说,要想摆脱贫困,基础设施工程提供的就业机会远比IT行业多。 在会议即将结束之时,有研讨会参加者请凯和帕塔克描述他们对印度未来“最悲观的看法”。两人都保持沉默。这种沉默和先前充满信心的演讲一样,都很好地说明了华平这样的投资者将从印度市场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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