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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价值最大化?

某日,有人跟我争论股东价值最大化的问题。说是听马云这个大忽悠在某个场合说,客户是第一优先的,股东的资金在运营中的确是起到很大作用,但如果没有了客户,就什么也谈不上。所以不应一味满足股东的要求。

我理解,所谓股东价值最大化,是针对管理层价值最大化而提出来的。巴菲特和芒格多年来一直反复强调,他们个人的资产大部分都在巴郡公司,他们个人在公司领的薪水非常有限,他们不会因为业务的扩大而铺摊子、上费用。针对华尔街肥猫的天价薪酬,他们有过严厉的抨击,那些拿股东资金和存款人资金去豪赌,赌赢了自己获得巨额薪酬,赌输了股东和全社会买单的行径,完全是管理层利益最大化,而不是股东利益最大化。我想,股东利益最大化,应该从这个角度去理解更合理一些。

又展开来想,股东、客户、员工(管理层)这三者的关系在很多时候都是有冲突的。如何平衡这三者的关系,是一间公司的战略、文化决定的,能否基业常青不仅取决于行业属性、盈利模式,也跟这些人际关系高度相关。

在资金密集和技术含量管理效率要求不高的行业,股东的强势是明显的。例如资源类公司,矿在那里,谁来开采差别不大,社会需求也在那里,价格怕也差不多。类似地,公用事业等,也应该是股东比较踏实和放心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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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靠人的智慧、创新、经验来运作的轻资产行业,股东的话语权和管理层就差别大了。例如科技类公司。股权激励最早就是在这类公司流行开的,没有了能干的人,公司根本无法生存,何谈股东价值?所以这类公司,除了创始期间的原始股东,后来追加投资的VC、PE们,都是出大钱,占小股,高溢价认购的。出了大价钱还未必能控制公司,PE、VC们对管理层考察的眼光高低就几乎决定了项目的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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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行业中,银行和保险,需要天量的资金投入,但人的因素又十分关键,股东和管理层的博弈就十分微妙。即便是在2008年如此惨烈的情况下,存活下来的金融机构的员工,其薪酬仍然是远高于社会平均水平,尤其是高管。我的一个同伙,就是写中国ABC博客的那位,曾非常刻薄尖锐地支出,银行、保险的宿命就是破产。虽说夸张了点,但作为长期投资者来说,回避这种两难博弈,不妨是一个好主意。塞思卡拉曼也多次提醒,金融行业有独特的风险,面临周期性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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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行业的细分子行业,资产管理则是另外一个状况。从理论上说,资产管理行业只需要很少的股东投入,甚至几乎不这么需要股东资金,只要是从事不保底的资产管理,则不存在资本金的约束。对经营者来说,只要控制好成本,经营绩效通常是不会大幅亏损的。所以,类似惠理基金(806.hk),在牛市来临的时候,杠杆非常大。熊市的阶段,基本上不容易亏损。这类公司,是金融行业里少有的值得投资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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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竞争性行业,既需要资金投入、又需要管理层勤勉高效运作,则管理层、股东、客户的三者利益的均衡是必然。相对来说,管理层更重要一些,因为高度竞争行业,尤其是服务行业,客户关系的确是第一位的,如果管理层不持有一定份额的股权,经营过程中的跑冒滴漏可能令到股东没什么收益。而股东、管理层有一个相对均衡、制衡的关系,则大大有利于公司的长远发展。典型例子莫过于张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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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治理结构是很大的话题,很难有一种模式放之四海而皆准,但总的来说,均衡是一个大的考虑方向。作为外部小股东,我们的话语权是很小的,看清楚利益分配格局,再来站队不妨是一个办法。回避那些大股东一股独大,并且无意做大上市公司,一心只想盘剥中小股东的;也要回避管理层一股独大,根本不拿股东利益放在心里的;至于在竞争中完全没有定价权,也无法控制上游成本、管理成本的,不投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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