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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海洲:暴跌证明“心虚”

  股市的走势,让投资者明白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先是周一、周二股指一路走高,把3400点成功地踩在脚下,接着是在本周三,一根天量长阴,将股指直接从3454点打到3174点,让投资者从天堂跌入地狱。

  今年以来股市行情步步走高,特别是3月份以来,股指甚至没有一次像样的调整。股指从2000点附近上涨到近期的高点3454点,涨幅超过70%。两市近千只股票价格翻番,上百只股票价格创出历史新高。在这种情况下,调整是一种必然,它甚至是许多投资者共同的心愿。但像本周三的股指暴跌,实在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是股市发展不健康的表现。

  之所以出现这种不正常的走势,首先反映了投资者对当前股市的“心虚”。虽然今年以来,股市一路过关斩将,将红旗直插3400点高地,但投资者的心里都明白,今年的行情不论走得多么轰轰烈烈,但它终究缺少上市公司业绩的支持。由于受金融危机的冲击,去年下半年以来,上市公司业绩普遍出现下滑,直到今年二季度,这种局面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扭转。行情之所以能够一路向上,完全得益于股市流动性过剩。但这种没有业绩支撑的行情始终是股市不安全的隐患,虽然流动性可以把股价推高,但这意味着股市风险的增加。正是基于投资者的这种“心虚”,因此,一旦遇上股指下跌,投资者便争相出逃,形成多杀多的局面。

  股市出现暴跌走势,也是因为股市对政策过分依赖的结果。由于股市的上涨得不到业绩的支持,政策就成了支撑大盘上升的最重要因素。股市之所以流动性过剩,原因就在于政策面的支持。比如,为了给股市增加资金供应,不仅证监会密集批准投资基金发行,甚至在3000点的高位上大量发行指数基金,而且银监会、央行方面对信贷资金违规进入股市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暧昧的态度给市场的投机力量以很大的鼓舞。由于喝惯了政策的乳汁,因此,在新股发行已经开闸且加大发行力度的情况下,出现证监会“劝退”指数基金发行、银行方面信贷收窄且提高银行存款准备金率等传闻,很容易让投资者联想到股市政策的变化。如此一来,投资者还不争先恐后地出逃?

  股市出现这种不正常的暴跌走势,还与大小非问题有着密切的联系。随着今年行情的上涨,大小非问题被市场抛到了九霄云外。实际上,大小非问题对股市行情的困扰始终没有停止过。其主要表现是,在股指上涨的时候,因为大小非的抛售,股市要为之付出更大的代价,即付出更多的资金来承接,这也是如今股指处在3000点位置时的成交金额比2007年股指站在6000点之上还要高的重要原因。而在下跌时,由于接盘不足,面对大小非不计成本的抛盘,市场就很容易出现暴跌。本周三股市出现4300亿元的天量暴跌,大小非无疑是“功臣”之一。

  现在的股市是个“投票机”

  股指在7月1日站上3000点后,又在3周内几无阻挡地轻松站上3300点,但各方对股指的分歧也在不断加大,要求严防资产价格泡沫的呼声不断高涨,很多朋友说“随时准备胜利大逃亡”,周五午市30分钟近百点的大跳水即是这种心态的鲜明写照。那么,现在的股指是否正常呢?

  我的答案是:现在的股指是不正常中的正常现象。何谓“不正常”?上市公司业绩并无明显好转迹象,已预告半年度业绩的公司,6成以上预减或预亏;沪深股市成交量都在历史天量附近,中国建筑IPO以51倍市盈率发行,近期新股发行市盈率远超当年5000点时的发行市盈率水平,反映市场极度亢奋。

  何谓“正常”?深市A股平均市盈率目前在37倍左右,沪市则不到30倍,与历史平均水平相仿,并无太多偏离;宏观经济二季度数据给人带来乐观预期,也是当前股市走好的重要基础;外围市场近日都走出盘局,有利A股市场信心提振;最重要的是直接影响股市资金面的货币政策,近日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明确提出“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困扰股市下半年预期的货币政策走向问题也有了明确的答案。

  而微妙之处正在于这种正常与不正常之间。一方面,经济数据向好;但另一方面,宏观经济尚处于复苏初期,如高层所言 “正处在企稳回升的关键时期”,特别是中国上半年经济发展中的结构性问题依然突出,投资拉动是GDP 增长的主力,是“强心针”,消费其次,近年来中国经济增长最为倚重的出口的贡献则为负值,而投资增长的背后则是天量信贷下的政府投资,既不合理,也难以持续,更会形成诸多后遗症;再则,外需何时启动并非中国所能左右,只能静观其变,金融危机引发的发达国家居民过度消费习惯的收敛,也必将导致中国出口难以恢复到以前的高增速。所以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还将持续一段时间,一揽子经济刺激方案仍将继续,直到消费和出口出现根本性好转,直到企业利润和就业出现根本性好转。

  正是基于这么一个大的逻辑,对于宏观经济和企业利润的乐观预期叠加了对于市场资金供给的乐观预期,再加上欧美股市回暖所引发的对其实体经济回暖的乐观预期,A股市场目前绝无悲观的理由,不是因为其估值合理(要合理恐怕要等到2010年的动态市盈率了),而是因为格雷厄姆所说的:“长期看,市场是称重器;短期看,是投票机。”我相信,投乐观票的投资者还是占了大多数。其实,二季度以来,公募基金、QFII的仓位以及他们重仓股的走势,都告诉我们,他们才刚刚开始把悲观票改成乐观票。

  另外一个重要问题是,资产泡沫在形成初期也远没有那么可怕,对于许多评论者担忧的虚拟经济过热会引发实体经济失血的问题,我们不妨换个角度,资金都是追逐利润的,如果实体经济无利可图,别说银行担心风险,就是企业也没有贷款的积极性,天量贷款变成不良贷款的隐患很大。在消费信心不振,居民收入增长问题任重道远的时候,股市火暴无疑对于刺激消费会有积极而直接的作用,企业就有了投资实业的冲动;同时,股市火暴也带来了增加直接融资的机会,如果管理层想扭转资金流向,完全可以通过IPO恢复、加速推出创业板等手段,将股市资金疏导到企业中去,减轻银行信贷的负担,降低企业融资成本,由此也将引导中国资本市场进入市场规模增加、融资能力增强、推动实体经济发展、投资价值显现的良性循环。如果股市维持目前的活跃水平,在今年下半年弥补掉去年金融危机带来的暂停IPO的“融资跳空缺口”也是完全可能的,这将是一个多赢的局面。(创业板开闸和主板越来越快的上市节奏都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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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防股市上演狼来了

  “狼来了”的故事是妇孺皆知的。那个放羊的小孩子,在连续两次欺骗了山下的农民之后,第三次,在狼真的来了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来搭救他了。笔者之所以提起这则故事,是因为担心它会在股市里上演。

  提起上周的股市,投资者记忆深刻的莫过于“7·29”暴跌。这一天股市在早盘创下3454点的今年高点后出现跳水走势,盘中绝对跌幅一度达到280点,下跌幅度为8.14%。最后,全天下跌171.94点,跌幅为5%,两市成交金额创下4377亿元的历史纪录。

  “7·29”的天量暴跌是令人震撼的。在各种利空传闻的打压下,投资者恐惧万分,不论是获利盘还是割肉盘,都仓皇出逃。

  这里面当然有2008年大熊市的阴影。回首2008年“跌跌不休”的大熊市,还有谁愿意把自己套牢在高位?而目前的股市就让投资者感受到一种高位的恐惧。毕竟本轮行情已经实现了翻番走势,个股上涨200%、300%者比比皆是。虽然股票价格大幅上涨了,但上市公司的业绩却仍然在低谷徘徊。尽管进入二季度后,我国经济表现出一定的复苏迹象,但上市公司股价的上涨早就提前透支了经济复苏的因素。目前支撑股价上涨的惟一因素就是股市的流动性,也正因如此,导致了泡沫的涌现。新股发行的市盈率基本上都定位在30倍以上,中国建筑[6.66 -2.77%]的发行市盈率甚至达到50倍以上,以至新股上市时的市盈率达到60倍甚至近百倍的水平。时下的股市无法给投资者以安全感,因此也就有了“7·29”暴跌。

  “7·29”暴跌如果真的给投资者上了一堂风险教育课,那倒也跌得值得。但事情恐怕会走向反面,那就是投资者也许根本不会对“7·29”暴跌感到恐惧。因为在“7·29”之后的两个交易日里,股市又将“7·29”的失地基本收复,“7·29”甚至成了场外资金捡筹的大好机会,而那些抛售股票者反倒成了失落者。一些市场人士因此将“7·29”暴跌戏称为“假摔”。

  这也许正是“狼来了”的危险信号。实际上,在“7·29”之前,股市多次在盘中出现“狼来了”的走势。7月28日、7月24日、7月17日、7月8日,股指都在盘中出现深幅回调,但最后又都在尾市被强行拉了上去,以致盘中回调都成了买入的机会。

  当投资者不再惧怕盘中回调,甚至不惧怕“7·29”这样的暴跌时,“狼”恐怕就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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