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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6
胜利撤退

在Cramer Berkowitz工作就像活在一场真人秀里,其荒诞离奇之处,假如不是亲身经历,根本想象不出来。我只希望谁有先见之明,能预先把它拍下来。

吉姆把越来越多的精力放在媒体上,频频在TheStreet.com和CNBC电视节目中亮相。对此我没啥意见─反正距离拿大笔奖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回过头来看,吉姆同时处理那么多事情的能力令人赞叹;但在当时,我觉得他有些分心。

一天,吉姆正靠在椅子上打电话,话筒紧紧贴在耳朵上。我隔着桌子冲他喊,提醒他当前的交易操作与市场走势唱反调。他看到我想引起他的注意力,于是冲我做了个翘大拇指的手势,然后把手掩在话筒上,说:“我喜欢这公司─买吧!”

当我告诉他,我们正在积极卖空这只股票时,他又点头认可,给我打手势,彷佛在说:“卖,卖,卖!”

我不打算谈更多这种工作上的往来细节。但随着2000年底的临近,我很想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给投资者结算回报,让自己拿到奖金。吉姆是一列活生生、会喘气的过山车,而我急于从车上下来。

随着年末指日可待,我们做出一个集体决策,减少交易,坐在高高的钱堆上,等着一年的结束。这是一个审慎的决策,我们把组合风险降至最低,并达成共识,只交易那些最好的市场机会。

杰夫、马特?雅各布斯和我似乎很快就掌握了这一理念,但我很快就发现,教一只老狗新招数是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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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7
分道扬镳

Cramer Berkowitz对冲基金的投资流程是长期固定的。我们每天都讨论几次组合的交易明细,调整风险仓位。无论市场好坏,这一投资纪律让我们得以安全度过金融世界的腥风血雨。在瞬息万变的市场过山车中,这是让一群容易分心的组合经理保持协同作战的最佳途径。

我们新建立的风险管理系统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当我们查看初步的交易明细时,发现一些我们不知情的神秘交易头寸。

吉姆坚持说,这些交易是有消息来源的。杰夫和我暗自发笑,通过即时通讯软件聊天,猜这个所谓的“消息来源”是谁。

是成吉思汗(Genghis Khan)?

还是林肯总统(Abe Lincoln)?

会不会是棒球手泰?柯布(Ty Cobb)?

这种事情有点可笑,也有点悲哀,但没关系。我们坐在一辆盈利四个亿美元的坦克里,这些头寸就像是橡皮子弹一样,无声无息地就被相对较厚的利润盔甲给弹开了。

与和吉姆相处的矛盾心情相比,我对公司的未来没有怀疑。杰夫、马特和我已形成一个全明星阵容的铁三角;我和吉姆共事不过一年时间,虽然我真的很关心他,但我再也不想站在他情绪的对立面上。

此外,我祖父的健康开始出现问题,这是我不得不接受的悲哀现实。也许有点自私─也许有点贪婪─我开始在心里盘算,如果不把吉姆的业绩考虑在内,我能多赚多少钱。

这种想法一旦萌生,就挥之不去。我跟杰夫和马特谈了自己的想法,打算到年底就离开公司。

我不想称之为政变,但公司的阵营确实出现了分化。我们的即时聊天工具闪动得更快,外面打来的电话更频繁。是的,在我们承担无谓的投资风险,在闲扯中等待年底的到来时,有些东西正在酝酿之中。

在头脑受到情绪冲动的影响之时,Cramer Berkowitz对冲基金迎来一个命中注定的日子,这一天将永远改变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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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3
原来如此

在我的生命中,有这样一个男人。一方面,他情绪极端波动,一会儿沮丧得彻底绝望,一会儿狂躁得歇斯底里;另一方面,我有个患躁郁症的父亲,因为不看医生自己瞎吃药,病情越来越重。

我跟吉姆讨论父亲的诊断结果,他告诉我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吉姆.克莱默才华横溢,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极强吸收信息的能力,但他也患有类似的病症。吉姆向我保证,这种疾病通过正确的用药可以有所缓解,并提供了一些建议。至此,我才明白吉姆的情绪为何如此大起大落。

吉姆和我父亲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但有一样共同的东西将他们联系起来,也就是我。也许我们早该发现吉姆患有躁郁症,但谁会往那方面想呢?天才与疯子之间的区别,只在于你的主观立场。

我不再因吉姆的脾气而生气沮丧。事实上,经过父亲这件事,再加上吉姆从中给予的热心帮助,我对这个每日共舞的人油然而生了一种全新的尊重。我们俩以一种难以描述的纽带联系在一起,我理解他,我觉得他也理解我。

我还意识到,和父亲的情况一样,吉姆的情绪波动往往并不针对任何人。作为他的朋友,我希望他快乐健康。作为和他共同管理四亿美元资金的合伙人,我们继续为损益表上的每一块钱利润浴血奋战。

在吉姆的喜怒无常中,2000年就这样过去了。情绪波动总会带来损失,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每天都像是在下一局棋,我们知道彼此的脾气,几乎从不错过任何让对方难受的机会。我也承认,虽然自己对吉姆多了一份理解,但有时也会被他那些似乎很随意的决策搞得非常恼火。

谈到我们俩的关系,似乎有两部电影在同时播放。一个是网上的针锋相对,一大群忠实读者在看我们俩意见相左的投资观点,从而给TheStreet.com.带来巨大的访问量。一个是在公司内部,我们肩并肩共同赚钱,每天上演着一幕永不间断的肥皂剧。

我们基金的表现高于主流,并越来越好,投资回报率平均水平20%以上,超越基准40%。不过,成功的背后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因为我们渴望保持领先地位,永远都不满足于现有的成绩。

在内心深处,我提醒自己一个隐约但又非常重要的事实。除非及时兑现收益,否则一切都是纸上富贵。直到吉姆在工资支票上签字前,我还拿不到利润分成,

有过在摩根斯坦利和Galleon的经历后,我已经变得非常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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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4
股市肥皂剧

2000年下半年,Cramer Berkowitz对冲基金的表现依然出众,吉姆.克莱默问我能不能陪他去参加TheStreet.com的会议,晚上再跟金.哈克曼(Gene Hackman)一起吃饭。

金.哈克曼是我最喜欢的男演员之一,很期待能和他共进晚餐。我告诉吉姆,只要不让我在会上演讲就行。写东西是一回事,但在几千人面前讲话是另一回事,我可不感兴趣。吉姆答应了,于是我很高兴地陪他前往。

纽约万豪世贸中心酒店(Marriott World Trade Center)人头攒动,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鸡尾酒会期间,投资者把吉姆围个水泄不通,请他帮忙选股。我把胸卡放在口袋里,希望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吉姆做了主题发言,听众们疯狂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上市公司代码。我看着吉姆让自己成为全场的焦点,他很棒,我对自己说,是个营销大师。

演讲之后是问答环节,有人提出一个关于期权定价的问题。

“嗯,”他说,“我能回答这个问题,但现场还有一个人,期权交易做得比谁都好。你们都知道我的首席交易员‘曲奇饼’托德.哈里森吧?为什么不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呢?怎么样,托德?”

有几个人带头鼓起掌来,我觉得自己的胃都要痉挛了。很快,全场都站起来鼓掌,我别无选择,再也当不成隐形人,只能慢慢走上台,回答了好几个问题,才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会议结束后,我急着想去上厕所,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不太容易。短短几分钟内,我就被人群包围起来,身边有八九个人紧紧围着,把我弄得就像靶子上的靶心一样。

“你觉得思科怎么样?”

“你最看空哪只金融股?”

“年底标普500会收在什么点位?”

我被搞得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消化一个问题,第二个就接踵而至,而我还急着要去上厕所。

我从人们的肩头望出去,看到金.哈克曼在看手表。一个获得两届奥斯卡奖的演员孤零零地站在一边,而一个首席交易员却像影星一样被围得水泄不通,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东西很不对头,看来这场股市肥皂剧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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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5
灵光闪现

这一年的11月底,吉姆的合伙人杰夫.伯科威兹(Jeff Berkowitz)去参加第一波士顿举办的会议,跟我们沟通了一个很重要的市场观点。经过10年的友谊和11个月抱成一团的合作关系,我们俩已经达到心意相通的程度。他用不着跟我说得很清楚,我就能把他内心的交易想法执行到位。

这是一种美妙的感觉,他的分析推理能力与我的交易直觉结合得天衣无缝。我们是任何一个对冲基金都梦寐以求的那种完美组合。

杰夫站在会场外头的走廊里跟我打电话,说他现在看空微软公司。我刚好在和德意志银行联系,他们有个客户持有大量的微软普通股,我正想找机会做空一下“软件先生”(Mr. Softee),杰夫的电话来得恰到好处。

砰!我们卖空“250手”(25万股),微软股价下跌1美元。

呼!看跌期权交易像水一样在我们已经盈利的组合中流进流出。

噗!微软首席财务官约翰.康纳斯的脸部又痉挛一下,我们又卖空几十万股。

还没等到午饭时间,我们在“软件先生”身上就已经赚了将近300万美元。

当天,我们在Cramer Berkowitz公司空旷的大厅内举办了一场赚钱庆祝会。此时,我们卖空的不只是微软公司,而是摆出全面作战的架势,将多头仓位清空,卖空整个技术板块。我们和众多券商进行了那么多的交易,我的团队几乎都没时间在系统内输入交易仓位。

这就是所谓的顺风顺水,我们的损益表从300万美元的盈利上升到400万,然后是500万美元。

随着闭市的临近,我感到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我们的目标就是成为赢家,并展现出了任何一个伟大的交易机构所特有的那种投资纪律和水准。要不是交易清单里埋藏着一个小小的地雷,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交易日。

你看,在好几个盈利达到七位数的空头仓位中,有一个2万股卖空计算机存储公司Brocade的单子。这是当时表现最好的股票之一,也是最受吉姆青睐的,我还从没在交易清单上看见他卖出过Brocade。

闭市钟声敲响后,Brocade公布了一个歌舞升平的季报,技术板块的大厦将倾,但这份业绩可谓无懈可击。不幸的是,公司股价已经远超每股100美元,好消息早就在价格中反映出来。

一眨眼的功夫,Brocade的股价下跌5美元;叹一口气的功夫,又下跌10美元。

每到一个下跌平台,吉姆都吃进更多的Brocade;而每一次股价收低,空方的维苏威火山都喷发得愈加猛烈。我试着安抚一下吉姆,提醒他我们的空头仓位盈利巨大。

“没关系,兄弟。”我说,“我们今天赚翻了。”

但吉姆根本不听。他唾沫横飞地咒骂,把电话和键盘在桌上摔得啪啪响。我以前见识过这种场面,并不想看重播。

我站起来,拿起上衣走出办公室。在等电梯的时候,我听见有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我下了决心,只要克莱默还在办公室,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吉姆打电话给杰夫抱怨,说我不关心公司的基金。过了一会儿,杰夫给我打电话,我们俩长谈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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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1
新的麻烦

如果吉姆.克莱默的脾气不像小孩子那样阴晴不定,要讨厌他还真是不容易。

热情和慷慨是他性格中的闪光点,当这些品质表现出来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就会神奇地烟消云散,变得其乐融融。起初我不理解他那种突兀的情绪转变,最后摸到他脾气之后,更多的则是理解,而不是怨恨。

某一个交易日,我们正积极地在商业板块杀进杀出,稳步积累利润。我不能确切说出我们仓位的平均成本,但可以感觉到,随着市场进入快速下跌通道,交易席位上的气氛紧张起来。

“你好,托德.哈里森在吗?”电话那头有个声音说道。

短暂的交谈带来一个坏消息。电话是夏威夷毛伊岛监狱(Maui Correctional Facility)打来的,我爸爸惹了大麻烦。

我陷在椅子里,听着一个陌生人说话,得知自己的父亲成了流浪汉,吸毒,现在被关在监狱的单人囚室里。我已经十年没跟父亲说过话了。

十年。很显然,十年间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多变化,他也是。

作为一个大型交易部门的首席交易员,我思维敏锐,能迅速做出决策,不受个人情绪的干扰。但在2000年的那一天,我突然对身边闪烁着的市场报价视若无睹。

吉姆立马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示意我进他身后的办公室。

我走进玻璃隔间,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杰夫跟着走进来,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把情况说了,至少是我所了解的情况。吉姆留神听着,立刻出了主意。

“去毛伊岛一趟,”吉姆说,“照顾好该照顾的人。”

那个时刻我永生难忘。金融市场动荡不安,我们疲于奔命,而工作最狂热的一个人居然催我去夏威夷。等我咂摸过味儿来,他已经在帮我打电话了。

吉姆联系了一个在夏威夷有熟人的基金投资者。到下班的时候,我已经约好毛伊岛最有名的一名律师,订好了飞机票。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面对父亲,跟自己做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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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2
彩虹背面

我不想一个人去,于是叫上哥哥同行。两天后,我和亚当(Adam)抵达毛伊岛,直接前往律师事务所。

我们俩都对父亲不抱什么指望,但还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毕竟,他是我们的爸爸,我们是他最后的依靠。

律师介绍了情况。我们的父亲流浪多年,在街上行乞,每到一个地方,最后都变得不受欢迎。他曾因假冒警察被捕,又在狱中袭击一名狱警,那个狱警把他痛打了一顿,并把他关了禁闭。

我们得知,父亲为表示抗议,在单人囚室的 上涂满了自己的鲜血。当时这听起来很离奇,现在想起来还是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们坐在毛伊岛法院里等待父亲被提讯。法官开庭后,法警把一连串被告带了进来。

我找不到自己的父亲。橘黄色的囚服千篇一律,把他们串在一起的铁链让我心神不宁。我扫视了两遍,最后把目光聚焦在队伍中间一个枯瘦憔悴的男人身上,他胡子拉扎,刺着纹身。

他目光空洞的眼睛向我看来,我再次见到了曾经熟悉的那个人─那个遗弃我们全家的人,那个曾经开着一辆法拉利呼啸而来的人,那个到夏威夷寻找天堂的人。而现在,他身无分文,一败涂地。

那个星期,我和亚当开车转遍了毛伊岛,去父亲呆过的地方看看。我们发现,在天堂的角落里,日子是那么艰难。

他过的是一段债务缠身、绝望无助和遭人唾弃的生活,而且似乎永远看不到头。

父亲加入了一个邪教组织,把一辈子的积蓄捐献出来。被邪教赶出来后,他在岛上流浪,靠乞讨度日。他走进度假村,假装参加那里举办的会议,只求能喝上一杯热咖啡,吃上一个面包卷。他让自己养的一条黄毛猎犬布巴(Bubba)去海里捡鹅卵石,从游客那里换来几个零钱。

我们开车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就像被困在迷宫里的两只老鼠,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现什么。父亲背了好几千美元的债务,还欠下不少人情,很多人都指望我们能帮他了结。我们还发现,他是个病人,多年来一直患有躁郁症,但没人注意到,也没人给他治疗。

尤其是最后这一点,让我感觉心如刀绞。

他是个病人。

在毛伊岛的最后一天,我和亚当去监狱看望父亲。他含着泪,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和没有做到的一切向我们道歉。我不禁回忆起自己过生日时,在电话机旁边苦等爸爸电话的情景。那一周,我经历了情绪的剧烈波动,那些我以为结痂的创伤,再次流出了鲜血。

我们坐在他囚室里,他整个人都崩溃了,说自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目标。我哥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他的两个孩子,也就是我的侄子和侄女。哥哥把照片交给父亲。“这就是你活下去的目标。”他说。这个表态让我意外。

“是的,爸爸。”我把话头接过去,“只要你告别过去,我会帮你重新开始,帮你还债,找一间房子…让你和自己的孙子孙女见面。”

我眼角的余光发现狱警在看这边,而且也希望他们听到这些交谈。也许当他们知道这个囚犯是个父亲和祖父时,动手打他前能够三思而后行。

我永远忘不了离别时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活得轻松点,儿子,人有旦夕祸福,要学会多享受生活。”

我向他保证,自己一年后会来看他,让一切从头开始。这时,我心头涌上一股奇怪的感情,似乎有个结解开了。

他是个病人,我在心里再次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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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了,慢慢欣赏。

谢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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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39
一扇大门

七月的炎热令人无法忍受,我让司机凌晨五点就送我去上班。公司的生意不错,在华尔街,这种说法的意思就是我们在赚钱。

在外人看来,我们管理的基金就像一架穿越完美风暴而毫发无损的战斗机;而在公司内部,一种不同的氛围正在酝酿中。

吉姆计划去汉普顿度假,正和TheStreet.com的编辑通电话,想找人代他写专栏。当吉姆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时,我彷佛看到他头顶上方出现一个闪光的灯泡,他咧嘴笑了起来。

“就这么定了,托德帮我写下周一的文章,然后你再找别人接手。”吉姆说。

我正交易着200个头寸,管理4亿美元的风险敞口,而且历史上最大一个泡沫正在破灭。我不想分心干别的事情。

“伙计,我最后一次写东西是在夏令营时给妈妈写信,我没办法帮忙。”

但吉姆和往常一样,打定了的主意就不会再变。反正他自己的问题解决了,现在烫手的山芋已经抛到我的手上。

写第一篇专栏文章时,我没花很多心思,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引用了一段“Grateful Dead”乐队创作的歌词作为开头,随意讲了一些对流行文化的看法,回过头来谈现在的熊市思路,最后探讨了自己的投资理念和方法。

我没觉得这份兼职有什么意思,但它也没妨碍我什么。事实上,写东西能帮我整理自己的思路,让我在市场的惊涛骇浪中更能游刃有余。

闭市的钟声响起前,我接到TheStreet.com编辑的电话,请我把这周的专栏文章都接下来。

“没问题,”我对杰夫眨眨眼睛,说,“愿意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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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0
重大变化

吉姆是个极端的人,每天的交易业绩要么好得出奇,要么坏得难以想象。他在人际交往上也是如此,你要么是他最好的朋友,要么是他最痛恨的敌人。

我在这两个角色之间来回转换,有时在同一天就能分饰二角。不过,周五晚上我到他租的东区(East End)公寓时,吉姆的情绪指针明显处于偏向我的一侧。

“托德!”他狂呼着从门口冲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熊抱,“我们来好好谈谈!”

他爆发出的激情让我身边的一个朋友惊呆了。这也难怪,她不知道“飓风”吉姆的能量可以席卷沿途所经的一切;而且她也不知道,吉姆发起狂来同样可怕。不过没关系,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吉姆告诉我,我写的专栏文章大受欢迎,这让我相当吃惊。还没等我回过味来,他已经给我制定了一个计划,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时间。

“你要在TheStreet.com我的专栏旁边开一个交易日记,效果一定很好!怎么样?”

我还能说什么?

我从没在挑战面前退缩过,我也知道,即使打退堂鼓,也不一定管用。说实话,我不觉得写文章是我想做的事。但我实际上喜欢写作的过程,因为它能让我理清思路。我并不知道,吉姆向我打开了一扇大门,并将永远改变我的生活。吉姆也不知道,直至今日,我还一直为此感激他。

我对自己发誓,不能被专栏写作分散精力,同时感觉它已悄悄地占用了我不少时间。我彷佛天生就适合写作,从骨子里,在内心中;它和交易工作一起,很快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两大部分,开启了一个我以往一无所知的新世界。

起初,我担心这一额外职责会让早已紧张的工作关系绷得更紧。虽然吉姆和我在市场观点上经常各持己见,但那毕竟是关起门来的意见对立。

现在,通过互联网的力量,我们的观点分歧将天下皆知。

做交易时,你必须适应市场的变化。不同的时间需要采取不同的策略,互联网泡沫的膨胀和破灭就是最好的例证。当大家都相信网络新时代已经来临时,市场却阴险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让股市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事实上,这不是个容易把握的市场,即使你是其中的佼佼者,也依然要经历腥风血雨。

我开始把吉姆的动能投资风格作为反向指针,起初是下意识的,但后来就习以为常。我们的基金依然业绩出众,我的专栏文章也在继续,但我避免和吉姆争论,一切以和为贵。

我不是不喜欢吉姆,事实上,我非常尊重他的才智,并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他。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虽然冲突日益频繁,但还是尽量求同存异,共同前进。

2000年下半年就这样过去了。我越来越有一种感觉,有什么事就要发生。

而这事对我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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