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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20
不断成长

虽然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但我在交易室站稳了脚跟。即使不能像许多交易员那样创造那么高的价值,但我还是不断对公司的利润作出贡献。

负责场外交易业务的戴维?斯莱恩(David Slaine)像我的大哥一样,杰克是父亲一样的角色,汤米像母鸡一样护着我,其他团队成员也逐渐和我热络起来,有时候我在星期一早上讲几个笑话,会引起他们一阵哄堂大笑。

我在衍生工具部门期间,有过几次重要的人事变动。首席交易员查克?费尔德曼(Chuck Feldman)在我来公司三年后退休,把权杖交给了一位更加年轻、更侧重定量分析的风险管理经理。

我已正式成为摩根斯坦利的一名交易员,与其他交易员相比,我的薪酬水平不值一提,但也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还觉得比较有安全感。

就薪水和我为公司创造的利润而言,我算是交易员中性价比最高的一个。

新的管理层上任后,我的业绩持续提升,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经验的不断增长,我做业务的水平也越来越高。每天都是充满活力的全新一天,就像一幅不停变化的智力拼图,最终的目标就是给公司赚更多的钱。

当客户想交易我负责的某个“名字”,指令就直接传递到我的交易席位上,我不再需要向杰克或汤米请示,而是由自己来决定交易头寸。自治权是你在华尔街是否得到认可的最终体现,一旦业务上能够自主,那么财富就离你不远了。

1994年末,发奖金的时候又到了,管理层把我叫进办公室,通知我本年的年薪是15万美元。

我请同事大喝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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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18
草地上的朋友

那年夏季的一天,我去中央公园玩,碰到一个朋友。她坐在一群人当中,绝大多数我都不认识。她让我也一起加入,于是我坐在草地上,向众人介绍我自己。

其中有个人叫杰弗?伯科维兹(Jeff Berkowitz),是克拉默所在的对冲基金的分析师。我们很快熟悉起来,不是因为他在哪儿上班,而是因为我们很谈得来,彼此有许多共同话题,从股市、体育运动到女人。我们都是扬基棒球队(Yankee)的死忠,能一起欣赏很多比赛,喝很多啤酒。

我们整天都保持沟通,分享信息,交换见解。他是个睿智的家伙,从一个截然不同的角度观察市场,与我习惯的方式有很大区别。我开始学习和吸收新的专业技能。

杰弗是个出色的基本面分析师,对上市公司的资产负债表进行细致深入的研究,判断公司的发展前景;而我更倾向于技术派分析,研究股票走势图和历史价格。我开始关注市场的结构性问题,影响大类资产价格走向的潜在动力,逐渐理解市场心理学,后者是左右金融资产定价的力量之一。

我开始把这四个方面作为指导自己工作的准则。当我充分研究了一笔交易的这四个方面后,获利的几率会大大增加。这种思考方式贯穿着我的职业生涯,直到后来政府调整了相关规定和资本市场结构。

***

如果让我用一个词来概括1992年,那就是“挣扎”。

我没能如自己所愿更快地学习到更多的东西,但毕竟在这里还有一席之地,总算是一件幸事。

摩根斯坦利根据四个指标来考核员工:个人业绩、团队业绩、部门业绩以及公司整体业绩。任何一项低于平均水平,都会不可避免地对个人薪酬造成影响。

1989年到1991年的经济衰退正离我们远去,交易员们的情绪颇为乐观。这个地方就像印钞机一样,我所在的部门赚得盆满钵满。我的个人发展取得长足进步,专业水平不断提升,与客户联系密切。等假日季节再次来临时,我走入后台部门的办公室,步伐充满信心。

等我的还是部门二把手杰克?斯奇巴(Jack Skiba),他看上去有点不自在。

“知道吗,”他开始说话,“华尔街并不适合所有人,你是个好小伙儿,讨人喜欢,但也许并不适合这个行业。”他停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斟词酌句,“你得想一想--好好地想一想--这真的是你想追求的事业吗?如果是,那就展现出自己的才华来,而且得快点让我们看到。”

我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望,希望看上去不动声色。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眼睛直视着他,说道,“我属于这个地方,不会让你失望的--也不会让自己失望。”

我停顿一下,看杰克要说什么,但他一言不发,于是我又开口,这次带着更多的感情色彩。

“我向你保证。”

他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出去了,也证实了我之前了解到的消息。在摩根斯坦利,这个全球最成功的投资机构之一,我连续第二年的年薪只有区区2.8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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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17
交易失败

查克甩给交易员哈瑞?西尔弗(Harry Silver)一个零碎卖单,1000股Pet Industries公司的股票。哈瑞把它转给我,“去把它卖掉。”他悄声说,确保没人能够听见。这是我在华尔街上的第一笔买卖,所以不想只按别人的开价成交,我要当交易员,要以高于市场的价格卖出这些股票。

我拿起电话,清了清嗓子。“Pet Industries,股票代码P-E-T,卖出500股,价格3/4。”

这时候,Pet Industries的股价突然下跌。整个世界好像都停止了,只有那红色的代码在不停闪烁,我脑门子上的汗一下子全出来了。我一股也没有卖出去,而那只股票已经跌了整整一美元。几小时后,查克对哈瑞喊:“Pet卖出去没有?”哈瑞看到我脸上露出的恐怖表情,就知道出问题了。“告诉他卖出去了,我来搞定。”哈瑞对我说。

每一秒钟,摩根斯坦利衍生交易席位上都有成百上千万美元的敞口,1,000股Pet股票简直就是大象腿上的一根毛。把它留着没有关系,也没人会知道。然而,对我来说,这是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刻。

祖父的忠告在我耳边回荡。我是犯了错误,但不能就此撒谎,一错再错。“没有,”我小心翼翼地说,“没卖出去。”哈瑞闭上了眼睛。

“真他妈的见鬼!杰克,把这小子开除!”查克一下子把手中的笔扔掉,踢开自己的椅子,摇着头,怒气冲冲地离开交易席位。

闭市后,汤米问我怎么回事。“我没能把股票卖掉,哈瑞让我告诉查克卖掉了,但我不想说谎。”

这是一个大错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个教训。在战场上时,绝对不能放弃那个掩护你侧翼的人,而我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恩将仇报,简直就是中山狼。

有两年时间,哈瑞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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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16
奖金日

上班八个月后,度假季节悄然而至,此时也是摩根斯坦利发奖金的日子。据说其他交易员都拿到了六位数或七位数的奖金,我紧张地等待自己的消息。等大家都离开后,杰克把我叫进后台部门的办公室。

我在公司的起薪是2.8万美元,华尔街从业人员的薪酬主要来自于奖金,所以我对低起薪并不是太在意。

“你得再努把力。”他对我说,我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起来,“如果你明年还想在这儿干,就得想办法给公司多赚钱。”

我点头同意。我知道他说得对,但内心偷偷地期望他们会分我一杯羹。我很快发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华尔街因高薪水而“臭名昭著”,但在我之后的职业生涯中,从来没有一年能让我觉得自己的收入足以弥补自己付出的心血和汗水。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我竭尽全力工作以保住饭碗。我期望有一天能再进入那间办公室,并揣着大把的钞票走出大门。我还是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我研读期权定价的各种书籍,虔诚地阅读《华尔街日报》。我开始和交易员们交流,趁他们稍微空闲一点的时候,抓紧时间请教问题。

我得到了一生中绝无仅有的机会,而时间是不会等人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自信,向销售团队传递市场信息以及记录交易的能力都有所增长。

“通用汽车,10月到期,40美元,看涨期权,125/150,500手!”

“IBM,1月到期,20美元,看跌期权,250/275,250手!”

我不属于交易团队,但已经融入了交易现场。我知道,入司培训很快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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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10-27 13:46:2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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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15
这就是命

每天早上,我是头两三个到公司的人,也是衍生交易席位来得最早的人。我的职责是详细记录查克的交易头寸,然后把相反的操作两两勾掉。

慢慢地,我学到一些东西。“买进/出售”(buy-write)就是买入股票同时卖出股票的看涨期权,而买入看涨期权同时卖出看空股票叫“合成看跌期权”(synthetic put),买进某股票并购入以这只股票为指定证券的卖出期权叫“掩护性卖权”(married put)。

回过头来看,这一幕似乎有点可笑。每天早上,在全世界最大的衍生工具交易席位上,居然由一个懵懵懂懂的年轻人用丁字形流水帐来计算首席交易员的风险敞口。更具讽刺意味的是,虽然现代风险管理的提法越来越时髦,但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衍生工具这个庞然大物最后是被自己的重量压垮的。

一天早上,我在忙碌每天的这些杂事,突然一部电话上的红灯闪了。这条线路不归我管,这是摩根斯坦利与吉姆?克拉默之间的直线。多年后,他是华尔街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但在当时,他只是一个客户而已。

我看了一下钟,早上6点。这时,红灯不再闪烁,我也不用管这事儿了。突然,红灯又开始闪烁,而且一刻也不停。

“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说话声,似乎没有意识到现在外头天还没亮。

“嘿,你那里怎么回事?!?”

“我叫托德,”我说,“大家还没上班。”

“你新来的?”他问,语气和善,但声音急促,“我们还没见过,我叫克拉默。你有什么看法?国际市场怎么样?你怎么看?嗯…说话呀?”

我看看电梯那边,没有交易员上来。我咽了一口唾沫,决定实话实说。“昨天有些聪明的买家,他们看多股市。”

“那你怎么看?”他又问,这次的语气有点不那么友好。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嗯,我也看多。”

“我也是!!!”他嚷道。我终于给出他想听的答案。“我要买入,今天一定涨,今天一定涨!”

对方挂断了,而我拿着话筒久久没有放下来。我永远忘不了开市时自己那种紧张的心情,因为这场赌博我也参与了,不是资金,而是声誉。

我祖父鲁比(Ruby)很早以前就教过我一个道理:你唯一拥有的是自己的名字和给出的承诺。现在,这两者都面临着风险。经过一天的来回震荡,股市在收盘时大幅上扬,创下了新高。

我对这个行当更加着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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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15
这就是命

每天早上,我是头两三个到公司的人,也是衍生交易席位来得最早的人。我的职责是详细记录查克的交易头寸,然后把相反的操作两两勾掉。

慢慢地,我学到一些东西。“买进/出售”(buy-write)就是买入股票同时卖出股票的看涨期权,而买入看涨期权同时卖出看空股票叫“合成看跌期权”(synthetic put),买进某股票并购入以这只股票为指定证券的卖出期权叫“掩护性卖权”(married put)。

回过头来看,这一幕似乎有点可笑。每天早上,在全世界最大的衍生工具交易席位上,居然由一个懵懵懂懂的年轻人用丁字形流水帐来计算首席交易员的风险敞口。更具讽刺意味的是,虽然现代风险管理的提法越来越时髦,但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衍生工具这个庞然大物最后是被自己的重量压垮的。

一天早上,我在忙碌每天的这些杂事,突然一部电话上的红灯闪了。这条线路不归我管,这是摩根斯坦利与吉姆?克拉默之间的直线。多年后,他是华尔街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但在当时,他只是一个客户而已。

我看了一下钟,早上6点。这时,红灯不再闪烁,我也不用管这事儿了。突然,红灯又开始闪烁,而且一刻也不停。

“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说话声,似乎没有意识到现在外头天还没亮。

“嘿,你那里怎么回事?!?”

“我叫托德,”我说,“大家还没上班。”

“你新来的?”他问,语气和善,但声音急促,“我们还没见过,我叫克拉默。你有什么看法?国际市场怎么样?你怎么看?嗯…说话呀?”

我看看电梯那边,没有交易员上来。我咽了一口唾沫,决定实话实说。“昨天有些聪明的买家,他们看多股市。”

“那你怎么看?”他又问,这次的语气有点不那么友好。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嗯,我也看多。”

“我也是!!!”他嚷道。我终于给出他想听的答案。“我要买入,今天一定涨,今天一定涨!”

对方挂断了,而我拿着话筒久久没有放下来。我永远忘不了开市时自己那种紧张的心情,因为这场赌博我也参与了,不是资金,而是声誉。

我祖父鲁比(Ruby)很早以前就教过我一个道理:你唯一拥有的是自己的名字和给出的承诺。现在,这两者都面临着风险。经过一天的来回震荡,股市在收盘时大幅上扬,创下了新高。

我对这个行当更加着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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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14
接受考验

经历了一个市场剧烈动荡的忙乱早市后,我提出给杰克?斯奇巴(Jack Skiba)去买午餐,他是排名在查克后面的二把手。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我配沙拉的水平可不咋的,同时仔细观察他的反应。他嘟囔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准备掏钱。

“我来好了。”我一边说,一边慢吞吞地去掏自己的钱包。“得了!”他回答道,明显看出我缺乏诚意。

我大概花了20分钟搞沙拉,番茄和洋葱整整齐齐地排好队伍,烤鸡肉优雅地堆在盘子中间,然后在上面仔细地淋上沙拉酱。这简直是件杰作,我迫不及待地想展示一下。

我把沙拉放在杰克的桌子上,然后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假装忙别的事,而他懒洋洋地看了我的杰作一眼。吃完几小时后,他转过身来,对我说:“小子,沙拉弄得不错。”

这是我在摩根斯坦利取得的第一次胜利,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透过一道阳光。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华尔街讲的就是关系。斯莱恩,汤米,还有杰克--进展是缓慢,却是稳步的,我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认同。

现在,我需要在业务上有所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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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11
我记得自己去摩根斯坦利纽约公司衍生工具交易室上班的第一天。那时候的我,身高1米95,体重98公斤,裤兜里揣着全科A的成绩单,但还是吓得几乎走不动道儿。

那里是我的梦想之地:和那些华尔街的大腕们摩肩接踵,在一支精英队伍中占据一席之地。阿玛尼(Armani)西装,翼形前片式皮鞋、鼓鼓囊囊的钱包──我记得当时在想,有朝一日我也会变成那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做出什么牺牲,我都要呆在这个职业生涯的天堂之中。

但我的宏伟蓝图有一个小小的瑕疵:我对这个行业根本一无所知。

我被安排到交易席位中间的一个小格子里,在男性荷尔蒙过剩的人海中,我就像一只受惊的可怜虫。他们给我一台电脑,两部电话,几页岗位说明书,告诉我要接听发出闪亮信号的电话,传递讯息和市场情况。这倒简单,我想,小菜一碟。

在连接交易所、券商和全球交易机构的几百条通讯线路中,有一条线路的电话开始闪亮红灯,我接起电话。

“238/275,500手!”

什么?

我坐在那里,看着电话信号灯发出的沉静绿光,不知道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不是人话。我看看四周,想找个人来帮我来翻译一下,但每个人的两只耳朵上都各挂着一个电话。于是,过了几秒钟,我挂上电话,觉得天旋地转。

“是谁他妈的接了美国证交所(Amex)的电话?”

一个高亢锐利的声音彷佛一把尖刀一样横穿交易室的上空,每个人都停下手头的工作。我勉强咽下一口唾沫,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偷偷往下滑。查克?费尔德曼(Chuck Feldman),摩根斯坦利的交易主管,正在电话里对美国证交所的一个办事员咆哮,骂他是个骗子,并威胁要开除他全家人。

谢天谢地,我接电话的时候一个字也没说,谢天谢地,没人知道接电话的是个新来的穿着蹩脚西装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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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12
明星交易员

摩根斯坦利的交易室是一个巨型迷宫,占据曼哈顿第六大道1251号的整整一层。股票衍生工具交易组坐落在中间靠后窗的位置,被上市股票交易组、场外交易组、可转债和国际交易部门颇具战略意图地包围起来。如果说摩根斯坦利血液里流淌着的是证券交易,那么期权交易就是这个巨人的心跳。我们交易组似乎是每天各种各样热力的中心。

我注意到场外交易席位上有个交易员比其他人更吵闹,他咆哮着说出指令,每个人都跟着他转。他是公司的明星交易员,当他大笑时,气氛就会欢快起来,当他愤怒时,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戴维?斯莱恩(David Slaine)是摩根斯坦利场外(OTC)交易的负责人。有时候他的客户要做交易,他会走到期权交易组来,谈好价格。我刚上班的某一天,戴维正好站到我椅子后头谈一笔交易,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俯视着我,做了自我介绍。

“看来你经常锻炼,”他用浓重的波士顿口音说,“闭市后跟我们一起去健身房吧。”

太棒了!我没办法传递交易指令,几乎不懂周围的人在说什么,根本不知道美国经济刚刚从严重的衰退中复苏,而下一轮资产泡沫的种子正在种下。但我会举重,就算什么也不懂,但我知道怎么练举重。

那天下午,我和戴维,还有期权席位上的一个交易员汤米?加尔顿(Tommy Carden)一起去附近一家健身房锻炼。他们俩关系很好,是在一条战壕里长期作战建立起来的深厚友谊。他们都是斗士,每天都要打一场艰苦的战役,肩并肩,背靠背,你帮我,我帮你。

这让我想起自己在大学加入兄弟会的情景,经过一个学期的磨炼,我终于能够宣誓入会,这种感觉外人是很难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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